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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可断,发型不能乱。血可流,皮鞋不能不擦油”。坊间说男人形象有三个地方不能忽略:头发、皮带、皮鞋。排老大的就是头发,可见发型对于男人的重要。
小时候,认为男人都长得呆头呆脑,样子差不多。高中时看见米开朗琪罗的“大卫.科波菲尔”雕塑,才知道世上竟然有美男子之说,那浓秀的卷发也不是我惯常看见的 “平头”和“一匹瓦”。开始注意发型是进了“象牙塔”后,那时全民处于知识饥渴期,校园里各种思潮在激荡,基于年轻人叛逆的天性和个性诉求,一度也蓄过长发,常见的样式是后脑勺的头发比较长,耳朵附近也是乱云飞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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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好笑,有过一次烫发经历,当时城里赶时髦的都去一家广东人开的发廊美发,经不住美发师的怂恿,我也“冷烫”了一把,吹风处理过后“涌动着金色的麦浪”,虽有几分不自在,尚见得观众。没想到洗了一次,再摸头发差点跌坐在地,只见镜子里满头的小圈圈如绵羊的毛卷,无论怎么捋都捋不直,宛如一个爆炸头的大妈,这厮不男不女的难道就是咱?我羞愧难当,简直不敢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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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级中有个男生喜欢梳一个百年不变的“大背头”,发油甚猛,光度可鉴,蚊子都巴不住。此君很受我班男生轻视,言及走路两臂摆在胯间,摇曳中有兰花手,大伙称其为“面首”,更有忿忿然叫他“公公”,我搞不懂兄弟们是厌恶其发型还是他的步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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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书后发型不能再想当然了,长期盘踞在我头上的是大众化的“偏分”。同事中留“偏分”者居多,有个“少年白”为华发早生而烦恼,每次理发都要涂染,大伙见了戏说:“嘿,又刷漆了!”
我因失眠,非侧卧无法入睡,以致晨起头发总有一绺不屈地崛起,即使用自来水安抚数遍也无法降服。侧卧还造成原来“37”开的“3”缩水,分头的时候只好“46”开甚至有中分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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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转行到机关,发型基本参照主席台,上班前会梳几把再出门。新冠疫情刚来时理发不便,自购工具一顿操作猛如虎,揽镜自省,赫然出现一颗饱满的土豆,形象大变的同时也发现短发的优势:简洁,易打理。
近两年,钟情于短发,偶去新的理发店,当发师问理啥发型,一句:土豆型。发师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