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着120什么时候能来,结果就听到了工作人员的声音。我那时候很冷静,从屋里叫了一声在这里。她们说因为是管控区,救护车进不来,只有两个医护人员上来。一个扶我一个帮我拎东西。结果因为是下楼梯太费劲了,宫缩越来越严重,5分钟一次。走到一半确实是走不动了,他们那个司机才推了一个轮椅过来。

在小区的闸口处拍了个照,问了一个基本的信息就放行了。上了120,我想说真颠簸痛得频繁起来。这时候一个护士还不停叫我付叫120的钱,偏偏我微信支付宝没钱了,要从银行卡转出来才行。
一路上我都因为宫缩转不出钱,护士追到了病房,终于我把钱转出来给她了。她不是医院的护士,拿到了钱离开了。
接着我被推进病。宫缩越来越严重,我真的忍不住吼出来了。
“我的天哪,也太疼了”
“我去”
“没事结什么婚呀!”
“啊!我受不了啦!”
“医生我是不是要生了?啊,我去我去!怎么这么疼。”
“美女护士,我该怎么办?”人家说生孩子都这样的习惯就好。

我们都曾确信自己的痛苦是特殊的—直到有一天发现了它们是如此的“普通”,与许多人的都没有太大的差别。继而又得以从这种普通中找到了好好生活的意愿与能力。就像医护人员所说的,每一个女人都会经历这一关一样。
宫缩越来越快,一分钟一次。因为是特殊区域出来的,所以只能送到隔离病房。然后我就听到他们不停的呼叫新生儿医生和助产士。结果基本上所有的医生都到一线抗疫了,来了一个小巧玲珑的助产士,还有几个护士。他们听我哀嚎了一会儿,没错里边有一个男,一直在边上看着。助产士说让我听她的深呼吸吐气,我才没那么难受。
同时拿出电话打电话给先生,淡定地告诉他我进产房了。正想很轻松的说下一句(忘了是啥),结果一阵疼痛来得猝不及防的,我哀嚎了一声,电话就扔一边了。
我从出家门到进入隔离病房,没有一个人告诉我该怎么办,我只能哀嚎。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昨天下午回到4点多了,才吃了一个冷冷的外卖,喝了一瓶奶,睡觉前吃了一个橙子,一把核桃仁。要是我哀嚎得没那么厉害,估计还多一点力气来生娃。

宫缩太疼了,助产士判定我要生了。几个人赶紧把我推进了产房,就是那个产房比较简陋,我听见他们在嘀咕今天的物资不太够,以后要提前准备之类的话。我一边哀嚎着,一边签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字。我没时间看,只记得3:15分进的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