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经常晚上做恶梦,梦到奶奶在拍着手对着我笑,我总是马上被惊醒,醒来一身大汗淋漓,深深的恐惧让我大哭上一阵。
过了几年父亲去世了,我再没跟奶奶见过面,有一年过年的时候,母亲让我跟她一起回去看看奶奶,我没说话直接放声大哭起来,母亲只好叹口气不再逼我。
再后来我考的是医学院,毕业了也分配到市里的大医院。有一次奶奶病了,二伯想着送我们医院,我可以帮忙照顾,大家都方便点,我却情绪失控了,不准他们送过来。
二伯觉得都过去那么多年的事,你跟一个老人计较什么,我还是坚决不同意,气得他大骂我白眼狼。当然二伯有资格这么骂我,我读书时候的学费,特别是读大学的学费,都是二伯出的。但即使这样我仍然无法面对奶奶,甚至连想起她来就深深的恐惧,也许他们理解不了,但我也只能说对不起二伯。
结语:
我经历过的最冷酷的亲情,是奶奶看到我快被淹死了,她高兴得又拍手又笑的,还一边笑眯眯的说快点死。
当时的政策是如果第一胎夭折了,可以生第二胎,所以奶奶是那么的希望,我可以快点死了,好让父母再生一胎。也许是封建主义残毒让她觉得理所当然,但她的那一笑,她的冷酷无情,却成了我童年的噩梦,我一生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