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八年,我在单位的当食堂管理员,从外单位调过来一个司机。这人姓郭,有四十多岁,说话慢声细语的,长得有点像戴笠,表现得顺从又低调。
接触下来我发现,他看人的时候有点阴,眼神飘飘忽忽的,总歪着头、侧着脸,偶尔会闪出冷冷的光。那种眼光,也就是常说的钩子眼,像弯刀一样一闪而过。不由得想起了一句古话,“瞟眼看人不用刀”。对,他就是瞟眼看人,这种人不可深交,必须要多加提防。
那时候物资匮乏,买什么东西都不方便。这郭司机经常外出,会买些便宜蔬菜。萝卜哇、白菜呀,土豆黄瓜什么的,会给我留上一点。我要么给钱,要么不要,是不想欠他人情。
这人看我不买账,渐渐也就疏远了;转而把目光投向了科里,有事没事的,到科里转一圈。和科长混熟了,会送点小东西。
俺科长是个转业干部,是比较耿直的那一种。有人巴结他,自然很高兴,一时间如饮甘饴。给他配了个办公桌,让他坐到办公室,好随叫随到。另外顺便地,也了解些班组的情况。
接下来科长后悔了。这郭司机把自己当成了嫡系,要求享受科员待遇。可他是司机,工资奖金有标准,一般不能拿双份。看别人有的他拿不到,心生不满,便迁怒于科长,时常在下面发牢骚,说科里怎么怎么的,既发这,又发那,净搞特殊!
科长知道他不地道,找了个由头,让他离开了办公室,也不再和他那么近。
这下他更不高兴了,以科长的名义,写了一封举报信,告我们厂长搞贪污!
厂长看到了这封信,差点把科长给撤了。经人提醒才发现,那笔迹不是科长的,有人诬陷。找科长谈话,科长还一头雾水。后来仔细想了想,可能是那个歪脖子,心存不满,在造谣生事。
两人的矛盾公开了,郭司机专门针对他。有一次外出回来晚了,看到科里还亮着灯,便溜过去到窗下听壁脚。原来是一个女同事,正在和科长说什么。
这个人见猎心喜,到门前挂上锁搭扣,打了个电话到保卫科,说行政科有人在通奸!
事情当然不了了之,但科长的名声却坏了,他老婆哭,孩子闹,自此以后鸡犬不宁。栽了这样的大跟头,让科长一蹶不振。整天郁郁寡欢的,再也高兴不起来。他后来生了病,离退休还有一个月,高血压猝发脑溢血,一命呜呼。
而这个司机歪脖子,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依旧还是阴阴的,冷眼看人。您见了这种眼神的,最好离他远一点!
我姐大学毕业后,带男友回家见爸妈,一个星期后,爸妈就把男孩子赶出家门,让他有多远滚多远。男孩走后,爸妈就力劝我姐和他分手。如果我姐不听劝,以后的日子会被他严重拖累,因为这个男孩人品太差,不仅不适合做朋友,更不适合当丈夫。
姐姐从小都是家里的乖乖女,成绩优异,懂事听话,所以姐姐带男友李震回家时,爸妈都非常重视,决定做一桌子丰盛的饭菜欢迎他们来。当然,姐姐第一次带男朋友回家,爸妈也想借这次机会考察一下。
不过李震刚和爸妈见面,就让爸妈很失望。
姐姐说中午11点左右到家,当时天气炎热,爸妈为了让饭菜新鲜可口,一大早就去菜市场买菜。谁知买好菜到小区门口时,看到姐姐和李震一起下了公交车。姐姐笑着说,她太想早点回家,所以车票时间提前了,就是想给爸妈一个惊喜。
妈妈笑着和姐姐打招呼,眼睛却一直在姐姐和李震身上打转。因为姐姐下车时,肩上背着很沉的双肩包,包里的东西太重,一直在往下坠,她手里还有一个行李箱。但李震身上只斜跨一个放手机的包,手里拿着手机。
妈妈觉得李震作为男士,难道不该帮姐姐拿行李吗?可李震才刚来,妈妈觉得他太紧张就忘了。况且姐姐说李震要在家过几天,妈妈决定好好考察他,所以并没有因为这件事露出任何不满。
我们家住六楼,没有电梯。爸妈买了很多菜,姐姐手里也有行李箱,李震上楼的时候,竟然没有帮姐姐提着行李箱,也没有帮爸妈提着菜。妈妈忍不住对李震说:李震,你帮晨晨提一下行李箱,她自己搬得太吃力了,累得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