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路过一条夏雨开始滋润的小胡同时,喜宝突然自言自语道:“妈妈,我老婆在包糕点……”果然,在拐弯处,一个老太太熟练地用她那双又细又粗的手包着饺子,她不禁停下了脚步。我的思绪带我回到了童年…
记忆中,端午节吃粽子不是关键,和奶奶一起包粽子才是关键。她总是提前很久就去乡下的河边摘“芦苇叶”。蔚蓝的天空,初夏的微风亲吻着波光粼粼的河水,沙滩上的芦苇迎风而立。空空气中弥漫着绿丝绿叶的芳香。奶奶穿着棕色的塑料鞋,一脚深一脚浅的踩着泥土。一边采摘,她一边对小我说:“选深绿色的叶子就好,不老不嫩。”“哦!”我答应着,折下手边的半根芦苇,仰起头在空中挥舞,划过蓝天空,温暖的阳光透过绿叶,照在我略热的脸上。
回到家,奶奶把篮子里的一捆捆芦苇叶卸下来,放上一大盆水,把刚摘下来的“芦苇叶”(我老家对芦苇叶的称呼)放进锅里煮,香味四溢,散落在屋子里。当深绿色的叶子微微变黄时,提起来用冷水浸泡,粽子的“外衣”就做好了。糯米提前泡了一夜,家里也不富裕。粽子的原料除了白米和糯米,还有花生和红枣。有时候我奶奶甚至舍不得放红枣。贪吃调皮,经常趁奶奶不注意把叶子推开喂进去,所以煮粽子的时候会有几个粽子“将军”肚子破了,惹得老太太骂我。
食材准备好了,奶奶会拿来一个板凳,放在屋檐下。黄色的“芦苇叶”卷成一个尖尖的小口袋,一勺白糯米“哇”的一声放进口袋,包成一个个亭亭玉立的长腿粽子,又矮又胖的小方粽子。拉一缕麻线,咬住线头,绕在圆滚滚的饺子上。最后抽起来就是一个结,结实,不漏一个米粒。试过几次,每次抽都是满地的米饭,无一例外。
上大学的时候,看到超市有卖肉馅饺子和蛋黄饺子。我一度以为它们是“假饺子”,但我很久都不敢尝试,因为我无法想象饺子是咸的。小时候的粽子都是白粽子:清晨,半碗白糖,一根竹筷,我总是第一个等在土灶旁。当我奶奶掀开锅盖,举起第一个小方饺的时候,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把它填满了。我一拔麻线,粽子在碗里滚了几圈,夹起它的小尾巴,一片完整的粽叶顺利脱落。糯米闻到了饺子叶子的香味。把一根竹筷塞进白粽子里,在白糖碗里滚一滚,咬下去,又甜又糯,满嘴都是幸福。
现在奶奶老了,我也没有闲暇跟着奶奶去摘“芦苇叶”包饺子了。每到端午节,我都会去超市买几个“假粽子”——蛋黄肉粽,小时候就认了。是一种仪式,但没有白粽子蘸白糖的味道更鲜美。“长江门户,东海瀛洲”,老家离市区不远,但回去的时间越来越少。相反,市区的人越来越喜欢去崇明,晴天看太阳,阴天看雨,摘水果,钓鱼。充满了狂野的兴趣。然而,有时候我太累了,我想回家看看我的祖母。我不习惯开车。我更喜欢像小时候一样买船票,坐轮渡,看河水倒流。一声哨响,踏上码头,清新空的空气迎面扑来;跳上一辆公共汽车,乡村道路在车轮下延伸,有树木和蓝天白云。那是我永远着迷的家。也许是父母生气自己永远无法摆脱农民和“乡下人”的帽子。如今,当这片净土向着“世界级生态岛”的目标迈进时,他们骄傲的种子正在悄然生根发芽。“金山银山不如绿水青山”,童年的“饺子”感估计会持续很久。(倪兴佳)
作者:倪幸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