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只有身处过异乡的游子,才能真切感受到杜甫这句诗中的思乡之情是多么热切、多么渴望、多么深邃。
千百年来,人们总将人间的悲欢离合与月亮的阴晴圆缺联系在一起。
李白写“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王建写“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但都比不过苏轼那首《水调歌头》脍炙人口:“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不仅因为应时应景,更因为其中蕴含着对团圆的强烈渴望,对亲人的浓浓眷恋。
掌上威海
//01.
儿时想逃离的地方,
如今成为思念的远方。
中秋是团聚的节日。
小时候并不懂阖家团聚的时刻有多么可贵,反而觉得亲戚的唠叨问询是种负累,不如清清静静享受月饼、螃蟹等一众美食来得快乐。
而随着年岁渐长,在外漂泊的日子里,独享美食就显得索然无味,倒是亲人闲坐、灯火可亲的场景变得那么令人怀念。
小孩眺望远方,成人思念故乡。
团聚的滋味从令我们厌烦到令我们渴望,好像只隔了一个“长大”的距离。但“长大”的距离又太远:青春时期贪玩,节假日要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毕业以后工作,返乡的票价高昂,繁多的工作忙碌,让我们对返乡望而却步;成家后,拖家带口出行总有不便,时间不充裕,就不回去了吧……
不知不觉,我们走出好远,冲着梦想奔波追逐的路上,故乡反而成了偶尔才去的远方。
世上没有一种情绪,能够像乡愁一样,既能生出更多向往,又令人无限惆怅。浓浓的乡愁里有父母的牵挂,藏着无忧无虑的时光,更滋生出故土难离的眷恋……
前行路上,我们似乎都习惯武装好铠甲,但对每个人来说,故乡永远是理想中的乌托邦、生活中的避风港,是可以给人无限安慰的地方。
//02.
车马不远,
有空常回家。
有人说,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远,可如今车马很快,书信不远,我们回家的路途却越来越长。
大学毕业后,小贝留在了离家车程7小时的城市。交通便利、信息畅通,平日里爸妈频频打来电话、发来视频,倒也不觉得分离难熬。在她心里,“网购式孝顺”“视频式回家”,就算是和家人的团圆了。
去年中秋,是她在外漂泊的第四个年头。前三年中,两年加班、一年票价太贵,已经三年没有回家过中秋了。
然而,前几天某次视频通话中,妈妈在视频里翻箱倒柜,拿出积攒了半年的美食一一为她展示,还兴高采烈地给她盘算过年回家如何安排三餐“档期”,争取顿顿丰盛,让她吃到更多花样……
那晚在视频中,她没有说话。但晚上躺在床上,她悄悄对自己说,要不,今年回家过个中秋吧。她想,也许对父母来说,钱和东西回来得再多,也比不上一次真正的团聚。
快节奏的生活中,我们都在马不停蹄的前行,不论是家人还是故乡,都要毫无疑问的给工作、学业让步。这也许就是中秋存在的意义——今夜,给家人一点时间,哪怕打个电话也好。
又是一年中秋时节。我们年年都在期待中秋月圆,其实,更是在期待阖家团圆。
天上的那轮圆月,已经存在了亿万年,照耀过亿万人。而我们和亲人相处的时光,只有这一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