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尊处优惯了的老五,没有独立谋生的本领,新川主却收走了他的宅子,新川主对老五没有一丝手软。
老二犯错,新川主同样没有宽恕,老二悲凉地问新川主:
“你口口声声说我是嫡长主,说把九川的未来由我来承担,而你却一直在扶持老六,不就想用他来算计我?”
新川主冷冷地说:
“事到如今,还在说兄弟算计,你才是最会算计的那个人,你德不配位,孤真的后悔没有早点废掉你!”
老二红着双眼,反驳道:
“我算计?我德不配位?那也是上梁不正罢了,一个做父亲的,可有一时没有算计过自己的儿子!你认我为嫡长主,可有一时信任过我? 几个兄弟里面寻摸,总算有了老六可以提携,怎么,想用他逼我奋进,还是做我的备用啊? 说什么上朝历练,做得不好要罚,做得好了要忌惮,这算哪门子父亲啊!儿子有一分的错,父亲要担上十分的责任,你根本不配做一个父亲,你不配!”
老二说穿了新川主的算计,新川主提拔老六,就是要用老六“激励”老二。
老六只是新川主的棋子,老二也从来没有得到过新川主的信任,老二表面上尊贵无比,其实同样活得没有安全感。
老二和老五的结局,警醒了拼命表现自己的老六。
老六为了避风头,还可以装病装柔弱,而从小被寄予厚望的老二,每天都活在新川主以及众人的目光里,战战兢兢,生怕自己会出一点差池。
老六以为,只有庶子才会对新川主不满,没想到连老二这个嫡子,也没有因为父亲的偏爱而幸福过。
老二对老六说:
“起初是看重我,所以打压我,监视我,织一座密不透风的牢笼给我。你以为只有你辛苦吗?我生下来就是嫡长主,每个人都要我扛起九川,我要学所有我不想做的事。但是父亲,永远不会满意,这么多年,我从未得到过一席安寝。”
老二害怕自己被别的兄弟超过,害怕新川主会提拔庶子,哪怕老二已经成家立业,到了而立之年,还要每天察言观色,如履薄冰。
新川主夸老二的字在兄弟里面是最好的,老二就拼命练字,练得筋骨酸痛,为了讨好新川主,老二下了很多苦功。
为了巩固自己“嫡长主”的地位,老二甚至荒唐地逼自己的小妾生儿子,老二以为给新川主生下了嫡长孙,自己也就多了一分保障。
老二虐待和羞辱妻妾的背后,是他有缺陷的原生家庭。
老二没有承担九川繁荣的能力,却被架到了高位之上,老二为了得到新川主的表扬,保住自己的身份,只能不停地打压兄弟。
兄弟不睦,新川主要承担很大的责任。
老二最后对老六说:
“在这禁宫之中,你有一刻的欢愉,就会有永世不灭的悲哀。”
老六淡淡地说:
“登高之人,就该有跌重的准备。”
老六表面上云淡风轻,可他早已看透了新川主的品性,他也明白了高处不胜寒,自己最好的选择就是隐忍低调,掩盖锋芒。
老六才收集了老二的罪证,新川主本就对老六起了疑心,怀疑老六另有所图,是想顶替老二。
新川主没有信任过老二,更不会信任老六,每个儿子,都必须要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才会觉得踏实。
新川主的多疑和善变,是老六的赤子之心融化不了的,老六为了消除新川主的戒心,只能把自己淡泊名利的那一面展示给新川主看。
把户政司主簿的位置让给老三,就是最好的机会,新川主表面上说老六呼声很高,其实是在试探老六,看老六有没有上位的心思。
一个出身卑微的庶子,得到很多人的拥戴,未必是一件好事,父子关系之前,还有君臣之道,身为臣子,永远切忌功高盖主。
也正是从老六让位的这一刻起,老六成长了,也失望了,他与新川主的隔阂越来越深,新川主贬了老五和老二,也失去了老六的真心。
帝王的权谋之术,的确可以“御人”,但帝王如果只会权衡利弊,也就必然会失去最平凡的父子亲情。
《卿卿日常》老六避嫌的背后,是他对朝堂更进一步的认知,老二的大起大落,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欲戴其冠,必承其重,位置越高,意味着责任越重,权力永远是一把双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