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迅速地淹没了我的小腿、大腿、肚脐、胸膛、下巴,在即将淹到鼻子的一刹那,突然从村里传来了一声又一声的哭喊:
“狗娃——”奶奶苍老的哭喊声传了过来。
“狗儿——”母亲嘶哑的叫喊声也传了过来。
“阿狗——”父亲焦急的呼喊声也响了起来。
“狗五——”爷爷也咳嗽着叫喊起来。
……
在我八岁那年的正月,为了一家老小的生计,父母双双踏上了南下深圳的列车。在妹妹们和父母离别的哭声里,我却在心中暗暗高兴:“终于可以摆脱父母的魔掌了!”
父母一去就是两年不归,在这两年里,我如一头脱缰的野马,尽情地享受着自由的天空。
两年后的初夏,一直心脏痛的母亲被查出患有风湿性心脏病,便辞去深圳的工作,和父亲一起回家治病。
不久,父母听朋友说南宁的一家医院可以动手术医治母亲的病,父母便计划着去那里动手术治病。
在临行前两天的一个晚上,我终于改变了以前对母亲所有的怨恨。
那天深夜,我从噩梦中醒来,听到大厅悉悉索索地有哭声。我侧耳细听,原来是母亲在大厅里哭诉祈福:“阿公阿祖,你要保佑我平平安安去治病,也要保佑我平平安安地归来。”母亲顿了顿,“如果我回不来了,你一定要保佑我家狗儿成人成材!还有三妹健健康康地长大!”
听到这,我爬起来走到母亲身边,劝道:“妈,你会没事的。”
母亲转过头,揽我入怀,用手抚摸着我的头,语重心长地对我说:“狗儿,妈去治病后,你在家一定要听爷爷奶奶的话,要照顾好妹妹们,如果你想妈妈了,就抬头望望天上的月亮,妈妈一直在月亮上望着你呢!来,妈妈抱抱你!”母亲说着,便抱着我低声啜泣起来。
一个多月后,母亲永远地留在了南宁。在弥留之际,母亲给父亲留下了两个遗言:一个是好好培养我成人成材;另一个是好好带大三妹。
母亲走的那一年,我十岁。
今夜,月光如水,我抬头仰望着圆圆的月亮:透过晶莹的泪光,我仿佛看见了妈妈在对我招手,在向我微笑点头……
![](http://imgq8.q578.com/ef/0813/0e668485688c0473.jpg)
(此文2015年5月首发“邻家文学”网,2016年6月《莲花山》杂志夏季刊再次转发,2017年5月荣获广东青工作协“母亲节”征文比赛二等奖。)
#七月半中元节祭祖宗 怀念亲人,# #说不出的心酸 中元节,为失去的亲人点亮一盏灯,照亮天堂的路,祈望远在天堂的亲人一切安好##中元节# #头号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