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需要,他就往哪儿去。
帮忙找场地,谈价钱。
打扫破铁皮棚,弄成可以办公的简陋工厂。
与景浩一起去人才市场,招兵买马,盯紧生产管理 ……
他有热腾腾的活泛劲儿。
陪在总绷着一根弦的景浩身边,乐观与豁达能悄然缓解景浩的压力,同时调剂着电影紧张的氛围,释放观众压抑的情绪。
自带喜感的田雨老师,真是块宝。
齐溪饰演的女工汪春梅,则奉献出迥异于以往角色的表演。
齐溪长相偏冷清,是孟京辉眼里 " 最冷的明明 ",也是不少文艺片导演心中的缪斯。
她在《奇迹 · 笨小孩》里的第一次亮相,素颜。
在餐厅做服务员,穿着一看就便宜的地摊货,收拾得却很利落干净。
她过去在恶劣环境下长期打工,导致听力受损,反应总是慢半拍。
齐溪抓住了这一生理缺陷,不光嗓门大,眼神和表情也更丰富,随着阶段不同有层次变化,精准到了笑容里。
最开始,因为听力不好干活吃力,她屡屡不被人待见。
被嫌弃久了,她的神情有些楞,脸上总挂着讨好的笑,半是道歉,半带着羞愧的不好意思。
而在景浩的工厂里,她终于被人接纳。随着儿子攒钱给她买了助听器,听力慢慢跟上去,人也有了底气与自信。
虽然讲话声音还是很大,笑起来却没了阴霾,变成没心没肺的爽快。
她本就是个亮烈的女人,把尊严看得很高。
曾经和她一样听力受损的工人,都选择 " 私了 "。只有她坚决不撤诉,誓要跟黑工企业斗争到底。
因此,她惹上麻烦,被工厂雇的流氓团队盯上。
一人面对威胁,她照样不服软。
流氓说她现在生活也挺好,她反驳:" 几年听不到我儿子讲话,我哪里好了。"
流氓骂她别人都撤诉了,难道就你的耳朵金贵?她干脆肯定:" 我的耳朵就是金子做的。"
很明显,她打官司的目的不止为钱,更是希望讨回公平,要证明她不是命若草芥、任人践踏的蚂蚁。
因此她敢于回击,在助听器被打坏后,不是害怕得哭泣畏缩,而是冲上去和流氓拼命。
这六人勾勒出普通人不同的侧面,各自要面对生活的难,却都有共同的精神状态——
蓬勃而无畏,充满要往上挣扎、破土而出的斗志。
加上 " 火车头 " 景浩的感染与带动,他们从同事慢慢变成了伙伴、家人。
他们拧在一起,就是难以斩断的绳,可以拉起大船启航,拨云见日,创造 " 不可能 " 的奇迹。
强生命力,是这些草根人物的共性。
如黄尧所言:" 草根是最有生命力的。一根一根草连在一起,就是一片茂盛的草原。"
三年半前,导演文牧野曾以《我不是药神》一片成名。
和前作一样,《奇迹 · 笨小孩》的视角从普通人出发,延续了普世的共鸣。
不过,在飘看来,它的创作难度其实更甚。
《我不是药神》是关于生死的拉锯战,切入民生的社会价值。
在时代洪流中艰难求生的小人物,娓娓道来 " 穷病 " 带来的折磨,题材自带强烈的情绪性和戏剧冲突。
《奇迹 · 笨小孩》不同。
它更多展现的,是没有很强生死负荷的小人物,他们求的是温饱、尊严,面向的是内心的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