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迈出这第一步的,正是她自己。有了 1,才有了后来的 2,3,4…… 乃至成千上万。故事最后,吴庆红与身穿国家队服的陈冕,在梦中隔空对望。还是那片仿佛永远不会融化的雪,还是那种令人蜷缩无奈的冷。但长椅上更显苍老臃肿的老太太。终于等来了一位青春无敌、英姿矫捷的短道健儿。她耗尽半生,为了传承。她拼尽全力,终夺首金。千千万万,便又回到了这个 1。02如果说吴庆红发现了火种。那么郑凯新、陈敬业与江宏,便是 " 风雪中的抱薪者 "。一个在长野冬奥会上失利,抑郁退役;一个最终承认自己没有天赋," 永远滑不过兄弟 ";一个想进国家队,却在冰场上发生意外,刺刀见红。更重要的是,这仨人不是 " 个案 ",而是运动员的 " 典型 " ——有天赋没心态的;没天赋只能陪跑的;以及半途受伤,被迫退出的。他们这一退,是运动员们 " 激流 " 下的扼腕,而非功成后的休憩。半辈子苦,白吃。我都到国家队了我爬到树尖尖上了我看到顶 就一步之遥可我就怎么爬也爬不上去呢可以说,相比吴庆红,他们心中的怨气与不甘,会更浓、更重。金牌曾离自己那么近。失之交臂的那 " 一点点 ",却是鲜花掌声到普通人的天壤之别。这也为三兄弟 " 接棒 " 之路的波折打下伏笔。见过了星辰大海,谁还甘愿去做那无名的土壤和尘泥?但。冰面不但记录了他们的失败,也诚实地映照着他们的曾经。欢笑、兄弟情。和那再回不来的青春旧梦。剧中给了他们一个共同的摸冰镜头。那一刻,他们在想什么?在外人眼中,运动员退居二线,做教练算得上美差一件。不用自己上场,拿高薪,还掌点小权,手下的人不是冠军就是奥运预备役。但对陈敬业和郑凯新而言:一,得摆平心态,俯首甘为孺子牛;二,是焦虑自己都没拿金牌,会不会误人子弟?三,则是无可避免的 "PTSD"。是不是,要用曾经的伤痛与血汗去浇灌他人?当年的噩梦,会不会在孩子们身上重演?如果会,自己又该怎么办?相比起吴庆红的无私与陈冕的幸运," 铁三角 " 的故事更贴近具备现代思维的一代运动人。当年的 " 绿叶 ",不愿下一代步自己后尘;冰场上的惊险于他们不在分秒的差异,更关乎曾经的隐痛。当初我跟江宏给你陪跑我绝不让我的女儿给青岛队陪跑了老陈她们在冰场上摔倒那一瞬间我想到了江宏江宏。相比于陈郑二人,他的存在甚至更 " 普通 "。旧伤成疾,一下雨就疼;滑不了冰,也没其他手艺;戏份极少,几乎只在结尾与主角的回忆之中 …… 而他的选择,是做一名 " 浇冰师傅 "。甚至还做不了教练。这几乎是大多数退役运动员面临的结局——" 没得选 "。每天深夜,江宏都掂着右脚,颤巍巍爬上浇冰车,一点点把冰场的冰面浇平。…… 因为左脚使不上劲。但体力不够,为其他滑冰人尽点心力总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