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穿梭的拍摄手法加强了悬疑氛围
类似技法其实更常见于电影,这是因为荧幕叙事有更好的发挥空间,影院的受众也有更集中的注意力,但导演很多次大胆地用到《重生之门》中,可见其扎实的功底与十足的野心。
事实上,导演杨冬也的确为《重生之门》做了十足的准备功课。
《重生之门》的制作契机还要追溯到 2018 年的同类题材剧《重生》,后者同样由张译担当主演。《重生》原本有个不错的开局。首集播出后,故事悬念和剧作质感都受到了好评,但随着故事的推进,节奏、剧情的问题却不断暴露出来,最终整体口碑平平,豆瓣仅有 6.4 分。
▲《重生》海报
杨冬吸取了上一次拍摄悬疑类刑剧的经验,在《重生之门》中做了大量设计与创新," 给自己定下诸多要求,角色内心要饱满,要有温度,剧情要够复杂够智商,要逻辑自洽,要注意细节展现,镜头要做到之前没能完成的 …… 从立意到故事,各方各面都做了非常大的改动。"
在看剧的时候,的确常常会被《重生之门》电影般的叙事和调度所惊艳到。
瑕疵和裂缝
在体会《重生之门》带来的刺激紧张感之余,也不难发现它还存在着很多的 " 裂缝 "。
导演既然对观众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和期待,那么剧作本身的人物设定、情感支撑、剧情逻辑应该经得起推敲才是。可惜的是,我在这几个方面都看了不同大小的瑕疵。
首先是人物设定上,王俊凯饰演的庄文杰虽然是本剧的重要 " 抓手 ",但我中间一度不太理解他,特别是有一场他和罗坚在天台上的对话。此时他手中掌握着重要线索和关键证物,但依然装作不知情,甚至反过来指责警察对他过度的关注,没把心思放在查案上。
▲罗坚与庄文杰天台对话
我能够理解编剧是想在这里体现角色复杂的内心冲突和立体的人物形象,可是他揣着明白装糊涂甚至还想 " 教警察做事 " 的行为,让我对他前期 " 天才少年 " 的人设产生了怀疑。
庄文杰深知自己和整个案件息息相关,却频繁出现在各个案发现场,当拿到了虹膜、掌纹这些连他自己都弄不明白的东西时,做出的举动却总是有悖常人思维。
▲庄文杰对案件周全细致的推理,让他成为警方的怀疑对象
其次该剧在情感支撑上的问题就显得更多了。找到父亲失踪的真相,是全剧最核心的推动力,但是目前来看没 " 站住脚跟 "。观众难以和庄文杰产生共鸣,只能看到他费尽心机地挖掘真相,却捕捉不到他的情感焦点。
▲庄文杰父亲庄耀柏(潘粤明 饰)
父亲莫名失踪是充分动机,但父子之情缺乏合适的依托,两人之间的羁绊仅限于庄文杰回忆小时候父亲训练他憋气、教他敲摩斯码等铺垫性的叙事,光从表面上构造 " 寻父 " 这一主线显得像是游戏中的引导任务,观众又何以感知庄文杰内心那份始终放不下的复杂情愫呢?更不用说看到人物身上由此而生的信念感了。
▲《重生之门》剧照
同时,庄文杰与两个同伴之间的情感也让我也有点不知所以。他们更像是 " 工具人 " 般的存在,还一度成为主角被要挟的 " 软肋 ",以至于看到两人被反派骗走时我也无法对于其中的焦急产生共情。
相较之下,张译饰演的罗坚和冯文娟饰演的苏英,这两人的情感互动反倒更吸引我,这自然与演员本身的演绎有一定关系。
▲苏英(冯文娟 饰)
最后该剧作为悬疑推理剧,在剧情逻辑上也有非常突兀的地方。
比如在 " 月神之泪 " 的盗窃案中,我能清晰地跟随庄文杰通过已有的线索推理出这一事件,但是罗坚这边,剧情的推进对于观众来说就不那么友好了。
只见他在一些无关紧要的问话中,突然抓住一个关联性不那么明显的分公司业务,然后以一种正常人的思维没办法跟上的速度预测到了反派的下一步行动,中间对话的 " 牵强感 " 溢出屏幕,就像是为了同步两边进展而刻意进行的 " 跳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