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见得不到儿子的原谅,转头找到离了婚一直没有嫁人的妻子求情,希望儿子看在亲情的面上留下自己,女人心地善良,内心柔弱,经不住眼前苍老男人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心软的女人给了这个男人一次改正的机会,时限是一年时间,让其帮助儿子照看门店。
男人在善良的女人收留下,按理说应该好好地反思改正,如果认识到错误在今后慢慢相处,也许会取得前妻和儿子的原谅,也许会念及是自己的亲人会照顾他终其一生的,但是这个没良心的男人却对自己的亲人没有感情亲情,多次在儿子接济他物品和钱财之后,仍旧偷偷地跑去送给那个姑娘和收养的儿子,伤透了心的母子一气之下打发他回了农村老家,现在完全断绝了亲情关系,发誓今后再也不管他了,任他在农村老宅中自生自灭。
1970年秋天,一场突如其来的大暴雨,带来了山洪暴发。
给村集体放羊的武三小,正好赶着羊群,在沟里饮水。暴发的山洪,瞬间冲毁了邻村在上游修好的那个小水库的土坝。一丈多高的水头,带着骇人的呜呜声,凭借着巨大的落差,像脱缰的野马。咆哮着向武三小所在的地方扑来。也许根本就来不及反应,武三小就和二百多只羊,被洪水一拍,没影儿了。
和武三小一起放羊的那个羊工闹儿。因为拉肚子,留在了半山腰上,没有下沟来。当他提起裤子以后,再看沟里,就剩下滔滔洪水了。
人们寻找了好几天。最后在十里以外邻村的地里,找到了武三小的遗体——浑身的衣服全没有了,人也肿胀得认不出模样来了。只有手里抓着半截放羊的鞭杆,才确认了武三小的身份。
安葬了武三小之后,他的老婆贵莲就领着三个孩子,到大队找支书和副业主任哭闹,要生活来源。大队除了答应给这三个孩子,免费发放口粮到十八岁外,其他的条件也没法儿满足。
贵莲生的瘦弱。身高不足一米五,体重顶多有九十斤。身体不好,又接连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最大的五岁,最小的才不到一岁。身体越来越弱了。根本就不能参加队里的劳动。因为武三小属于“因公牺牲”,队里就照顾贵莲,当了管电磨的人。
贵莲有了工分,也有了点儿生活来源。但是平时家里担水、砍柴、买炭……她根本就扛不下来。只能到处求人帮忙——身边没有个男人,可真的不行呀!就连茅坑满了,自己也掏不了——担不动粪桶呀!
闹儿见贵莲日子过的艰苦,就经常主动帮助挑水劈柴,从地里往回领分下的红薯、山药蛋。时间长了,人们口里难免就有了闲话。闹儿知道了人们口里嚼他的舌根,就和贵莲说,以后自己不来帮忙了。让贵莲招个女婿吧……
谁愿意一进门,就养活这三个孩子呀?贵莲没有闹儿照顾,家里就动转不开了。气得她直哭。
妇女主任就和闹儿说:你三十一岁了,也没有说下媳妇儿。还不如和贵莲搭伙儿过日子算了!
闹儿起初不同意。但是架不住队里的干部们打劝和贵莲的哭,再看看三个可怜的孩子们。心一软,就答应了。
贵莲的两个儿子上初中的时候,集体解散了。土地也包产到户了。闹儿觉得自己这会儿责任更大了——不闹腾的修上几孔砖窑洞,将来两个“侄儿”(孩子们一直叫他叔)大了,往那儿娶媳妇呀?
于是他就和贵莲商量:从队里顶价买回来的这些羊,可得好好地喂!地里的活儿忙不过来时,贵莲替他放会儿羊。他还指望着这群羊,给两个“侄儿”成家呢!
到了1990年、1991年,闹儿给两个“侄儿”,都在新修的三孔窑洞中成了家。娶了媳妇儿。又花钱供“侄女”上了高中。
到了1998年夏天割小麦的时候,贵莲因为中暑头晕,摔倒时脑袋恰好磕在了界石上。从此昏迷不醒,成了植物人。治疗了半年多,还是走了。
因为“侄女”考上了大学,毕业后嫁到了外地。闹儿的身边就没有亲人了。这时候,闹儿也因为长期放羊,风里来雨里去,腿胯也不方便了。经常膝关节里面“叭叭”地响,后来就有了积液了。医生让闹儿减少运动量,放羊这活儿,肯定是不行了。另外,为了供“侄女”上学,给贵莲看病,羊也卖得剩下不多几只了。
闹儿没有生活来源了,就拄着拐杖去两个“侄儿”家里,商量养老的问题。没想到这兄弟两个,都是转背忘恩的人。说他们的父母都死了,养活一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凭啥呀?气得村里的民事调解主任,当场就把两个人骂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