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1991 年,9 岁的谭维维上个厕所,都能被大妈当" 小流氓 "拦住!
人家大妈说,你一个男孩儿,咋跑进女厕所来,实在太不像话了!
更难堪的是,她跟妈妈去澡堂洗澡,人家大妈会责备她妈妈,儿子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带女澡堂来洗澡?
因为小时候头上老长痘痘,家里就干脆给谭维维的头发判了 " 斩立决 ",给她剃了个大光头,这个发型就一直保持到了 9 岁。
因此,不少人见到她的大光头,误以为她是个男孩子,甚至有人会对着她的光头念 " 阿弥陀佛 "……
而谭维维从小也大大咧咧,就像一个假小子,有人甚至叫她" 谭大哥 "。
妈妈是小学老师,在谭维维 4 岁时就把她带到教室上课。妈妈讲课时,谭维维就俨然一副小老师的模样,背着手在下面捣蛋。等到真正上学时,她就感觉很没趣,经常趴在桌子上睡觉 ……
她的法官爸爸很无奈,只能经常跑去搞突袭。看到她在睡觉,就会在教室的窗外,拿着 5 米长的竹竿戳醒她。
家里管教很严,但谭维维的学习成绩一塌糊涂,她爸妈很烦。
谭维维的法官爸爸甚至放出狠话:" 如果你是个男孩子,你就(被判)缓期执行了。"
好在谭维维不是男孩子,9 岁时,意识到这个问题的父亲,给她的头发判了个 " 缓期执行 ",光头变成了寸头,可依然被当做男孩子,饱受大妈们的白眼。
因为三姨夫是个司机,三姨是个售票员。这对 " 旅途夫妻 ",一个手握方向盘,一个售票撕票,四海为家,这让谭维维感觉很酷很帅,让她一度梦想当个司机。
然而,不久,谭维维的梦想就被 " 撕票 " 了 ……
二、
谭维维成绩很差,有次只考了 38 分,她很不好意思把试卷交给爸爸。谁知,谭爸看了以后,把试卷直接倒了过来,然后说,倒过来就是 83 分呀。
成绩差也就罢了,谭维维有阵子还不学好,跟着同学学抽烟。一次,她和发小蹲在桥头学抽烟,被人发现了,被告到父亲那儿。
爸爸走到谭维维房间说," 听说你抽烟了。你 18 岁以后想抽烟、喜欢上一个叫花子都可以,但是,现在我有我的义务,必须要阻止你。"
父亲的开明和关爱,让谭维维很敬重他,并且继承了他的一项天赋。
谭爸很喜欢音乐,不仅爱唱,还精通很多种乐器。谭维维从小耳濡目染,也喜欢上了音乐,很快就把当厨师和司机的梦想抛到九霄云外,对音乐执迷不悟了。
一开始,谭爸认为女儿不如杨钰莹等当红歌星漂亮,又出生在一个巴掌大的农村地方,不适合走音乐这条路。不过,谭维维的坚持却让他改变了主意。
15 岁那年,谭维维获得了人生中第一个音乐金奖——全省中小学生艺术节演唱金奖。就在一家人沉浸在这份喜悦中时,不幸降临了。
谭维维身患肝硬化的父亲,因肝癌晚期,住进了医院。为了支持谭维维的音乐梦,刚查出肝硬化的他自知时日无多,毅然辞去法官职务,改行做起了运输,想在有生之年多赚一点钱,给女儿多攒一点学费。
春节前夕,全国上下都沉浸在阖家团圆的欢乐里。谭维维提出了一个让她悔恨终生的建议 ……
三、
谭维维和父亲都喜欢看春晚,就想像往年一样,一家人团聚在一起看春晚过大年,该多好啊。
于是,她对住在医院里的爸爸说," 爸爸,过年了,我们也回家吧。"
父亲同意了。经过 40 多分钟的颠簸,他们终于到家了。可肝腹水的父亲经不起这样的颠簸,回家后,就开始陷入深度昏迷,无论谭维维怎样呼唤,都无济于事。
最终,谭爸眼睛微微动了一下,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便匆匆离开了人世间。
那一天是大年三十,窗外是万家灯火,爆竹声显得格外喧嚣,谭维维家中弥漫着沉重的悲伤。她总觉得,如果那天自己不让爸爸回家,也许他就不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