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英曾对仁珠说,兰花也分很多种," 文心兰既卑鄙又残忍,嘉德丽雅兰则是很现实,它是盗贼公主,现在虽不起眼,然而一旦开花,就会像真正的公主一样 "。
花英用嘉德丽雅兰隐喻仁珠,说她今后会有大作为,搅动上层风云。
此外,经常出现的鞋子意象,同样也饱含深意。
和《分手的决心》类似,郑瑞景也在《小小姐们》中用鞋子隐喻角色的身份变化。
仁珠穿廉价的鞋子,会被同事嫌弃,表示" 我们从没有孤立你,只是身处不同世界罢了 "。后来她蹬上了 Jimmy Choo 韩国限量三双的丝绒兰花高跟鞋,身份跃升不言而喻,连接待她的专柜导购,都是宋仲基这样的帅哥。
穿上昂贵的鞋子、实现阶层跃升,就可以高枕无忧地过好每一天吗?
世上当然不会有这样的好事,因为" 富贵险中求 ",金钱总与危险相伴。
花英死时,脚上穿着一双触目惊心的红色高跟鞋,由于太久没被人发现,尸体脚踝上的皮肤已经变得青紫,将高跟鞋的颜色衬得鬼魅刺眼。
后来,仁珠深入调查花英的死因,有神秘人给她寄来了一双一模一样的高跟鞋,警告她危险已然逼近。
虽然申理事戏份不多,但郑瑞景却给他安排了丰盈的人物前史,告诉观众他是鞋匠的儿子,从底层逆袭到上层,对穿廉价鞋的女子有着变态的偏爱。
他讥讽仁珠穿廉价鞋时,镜头特意给他那双昂贵皮鞋来了一个特写。后来申理事汽车失控,冲出停车场,镜头又给他鞋子来了一个特写。
这两个特写前后呼应,显然是创作者有意为之,意在告诉观众:一双昂贵的鞋子,或许可以给人带来舒适与健康,却不能让主人一生无忧,走上平稳安全的道路。
郑瑞景擅写 " 恶女 ",她故事里的女性角色,都不是善茬。
她在《亲切的金子》里写复仇女,在《分手的决心》里写蛇蝎女,在《蝙蝠》里写出轨女,在《小姐》里写不伦恋。尽管电影里的她们都做了很邪恶的事,但观众却对她们恨不起来。
因为坏的不只是她们,还有这个缺乏公义的社会。她们变坏的前提,是逼不得已,是为了生存。
同时,映照现实,我们也会发现,观众之所以喜欢看逆袭黑化、以恶制恶的爽文桥段,还源于一种趋于极端的处事态度:
我们不再像从前那样,一味地寄希望于法理体制,以谋求正义、解决困境,而是专注于自身的蜕变与强大,追求一种手刃仇敌、绝地反击式的酣畅爽感。
福柯曾说," 疯癫不是一种自然现象,而是一种文明产物 "。
推而广之,郑瑞景作品中的疯批恶女形象,并不是真的 " 疯 " 或 " 恶 ",她们只是从共通的生活经验出发,为自己裹上了一层保护色,与社会决裂。
这一次,到了《小小姐们》,郑瑞景也在剧中注入了她惯用的疯魔 " 恶女 " 人设,将自私不堪的人性欲望,尽皆剖析出来:
仁珠曾经历过一段短暂的婚姻,目的是嫁个有钱人,靠婚姻改变命运,结果遇人不淑,遇上了一个诈骗犯;三姐妹的亲妈会为了自己,带着女儿辛苦存下的钱逃之夭夭 ……除二姐仁京外,剧里出现的大部分女性角色,都不是绝对正义的人物形象。
对比原著《小妇人》,二姐仁京和小说中的乔一样,都被创作者赋予了一种极具理想主义的不屈与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