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隔天又发来问候,因为搬家时收拾出几瓶酒,他俩打趣过几句,他甚至在微信里又提到这个话题:酒喝不完可以叫上他一起。
小艺感到非常不适,对方知道她的住址、电话和个人信息,万一真找上门来可咋办。
但那时她也想不出应该如何妥善处理,只是删了微信,提心吊胆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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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舟也遭遇过搬家师傅的骚扰,甚至在搬家过程中,师傅的轻佻言语便引起了伊舟的膈应。
他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哥,看见伊舟裤子有点短便调戏说:"小妹妹是不是练瑜伽呀,身材这么好""你肯定带过男朋友到你家吧"……
这位大哥也在搬家后一天给伊舟发来微信,说:"妹妹搬新家住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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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微小的、看似不值一提的骚扰,伊舟还遭遇过一次。
司机想要加她的微信,伊舟不巧坐在副驾上,行程中也闲聊过几句,送到终点后,司机锁了车门,硬是要加上微信。
伊舟不敢当场翻脸,怕得罪了司机真出什么事,当时打车平台还没有录音报警的按钮。
她只好鼓起勇气说:"这是犯法的吧,你不能锁车门不让我下去……"司机这才放她下了车。
后来她不再坐副驾,避免闲聊,打车时会check手机app上有没有报警装置,被锁车门的恐惧,她不愿再来一次。
权力不对等的滋扰
小何去自己老家的派出所办事,给她办理的人是一个年轻的警察,他看起来像是新来的,整个办理流程都不太熟悉的样子。
那个小伙提出能不能加小何的微信,小何看他面善就答应了。
后来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面,只是偶尔会在微信上攀谈,小何能感受到这个小警察初出茅庐,新手上班,有各种不适应需要给同龄人吐槽。
他们的聊天没有什么超出边界的地方,所以小何并没有感到反感,反正多一个警察朋友也挺好。
直到那年中秋节,年轻警察提议给小何送月饼,因为登记时他记住了小何的家庭住址,他可以直接登门拜访。
小何早已回到自己工作的城市,当时就拒绝了这个提议,并表示查看住址的行为非常僭越。
年轻警察非要送上他的好意,说这是单位发的月饼,只是一个心意,没有别的意思。
推脱再三也敌不过他的坚持,最后小何的妈妈接收了月饼,妈妈只记得有一个胖胖穿着便服的人送月饼过来,她还坚信,如果对方持续送月饼,也许有一天他跟女儿可能会"有戏"。
但在小何这里,他们的关系跟暧昧毫不沾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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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的中秋,小警察又要给小何送月饼,仿佛这是他不言自明的"示爱仪式"。
小何这一次很严肃地拒绝了他,明确表达这对自己和家人造成了困扰。
对方感受到小何的态度很坚决,他给她道歉,并解释了一通:
他说自己不会看其他人的个人信息,这是头一回。这件事被他爸知道了,他爸批评教育了他,还检查了他的手机,发现没有加别的陌生人微信,只有小何一个,这才作罢。
这是某种拐弯抹角的表白吗?小何不理解,也无法接受。
她想着:社会到底教给了男性什么歪理,为什么他可以持续无视自己的拒绝,还把超出边界的举止说成"只是心意"?
他看似单纯无害,却靠着职务之便持续对他人造成骚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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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圆的故事更加不适一些,因为她遭遇到的权力不对等的滋扰来自她的上司。
上司80年生人,大女孩快十岁,很后来才知原来他早有家室,但这丝毫不妨碍上司三番几次骚扰她。
圆圆所在的公司,文化氛围对女性不太友好,那时候都学所谓的"大厂开放风气"。
公司爱聚餐,总是一轮又一轮,不玩上三场不会散席,群聊尺度很大,会互开黄腔。年会更是一场酷刑,上司会带头讨论屎尿屁或者很私密的问题,很多女孩都私下表达过不适。
圆圆认为只要自己平时在工作场域严防死守,老板的这种言语揩油行为就不会干扰到自己的生活。
但事与愿违。有次公司安排聚餐,上司照例拉着员工一通指点江山、胡吃海塞,酒局持续到凌晨4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