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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老话说,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偏找苦命人。
任月丽刚上初中时,家里突然发生火灾,给母亲造成了严重的烧伤。
家里为给她治病掏了不少钱,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父亲整天为一家的生计唉声叹气,奶奶年纪大了, 但为了补贴家用,依然会出去找零活干。
看着家里的状况,小小的任月丽做了一个决定。
她知道,要是自己直接对父亲说不想上学了,父亲肯定不同意。
于是,她一个人也没有说,自己跑到学校办理了退学手续,拿着从小积攒的压岁钱300块钱,趁家里人不注意,踏上了去往北京的列车。
她要出去打工,挣钱减轻家里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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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她就听村里其他人说过,在北京,就算在饭店刷盘子,一个月也能挣五六百块钱,还管吃管住。
五六百,那可是父亲两三个月的工资,任月丽牢牢地记住了这句话, 到了北京,第一件事就是看哪个饭馆还在招人。
但她没想到,钱还没挣到,倒被现实给上了一课。
2
她在一家小饭馆找了一份服务员的工作,说好每月500块。
说是服务员,其实饭馆里除了老板两口子之外,就只有她一个。
因此,什么活她都要干,常常一整天下来,已经是腰酸背痛了。
但这点苦对任月丽来说并不算什么,她整天都盘算着要是发了工资,应该怎么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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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一个多月过去了, 老板绝口不提发工资的事,任月丽忍不住了, 就试着问了一下老板娘。
结果,她话音还没落,老板娘就跳了起来:“工资,什么工资,你吃我的住我的,还有脸问我要钱,要不是我给你地方住,你早就流落街头了!”
当时的任月丽也只不过是个刚上初中的小女孩,被老板娘这么一训斥的,她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委屈地流泪。
她安慰自己,至少这个月吃饭睡觉没花钱,四舍五入也算是挣钱了。
跟老板娘闹翻后,任月丽只能收拾行李离开,重新寻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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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第二次应聘的饭店在复兴门的旁边,离天安门很近。
第一次发了工资之后,任月丽去邮局给家里寄完钱,突然想去天安门看看,来北京这么久,她还从来没有去过。
但她舍不得打车,又不认识路,只能一边问路一边往前走。
有人告诉她,从西单底下通道过去就行了。
没想到,这次天安门之行虽然没成功,但却改变了她的命运。
西单的地下通道里,有好几个流浪歌手都在那演出,他们怀里抱着一把吉他, 面前放着一个盒子,旁若无人地沉浸在自己的歌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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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很多人干脆就在歌手面前停下来,等他唱完了, 往盒子里放个十块或者二十块钱。
任月丽也停住了脚步,短短半个小时,离她最近的歌手面前的盒子里就多了五十块钱。
任月丽很是羡慕,想着自己嗓子也不错,或许能来试试。
说干就干,第二天,她就去买了一个二手的话筒,直接坐到了西单的地下通道里。
结果,她干唱了四个小时,没有一个人往她的盒子里放钱,可她旁边的那位歌手,却依旧收入颇丰。
任月丽一时想不通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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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后半夜, 通道里已经没有行人了, 任月丽眼看着那个歌手要收拾东西回家里,才终于鼓起勇气问道:“大哥, 为什么你唱歌能挣钱,我唱歌就没有理呢,这中间有什么诀窍吗?”
被她叫做大哥的人哈哈大笑,说道:“小姑娘,这通道里这么多人唱歌,你没有特色, 人家为什么要听你的呢?”
任月丽更疑惑了:“那怎么才能算有特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