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姜文曾给周润发写的一封信曝光了。
" 发哥之角,既有曹孟德之雄,又具周公瑾之英,且常自诩诸葛孔明。"
区区 30 个字,就写出了新片角色的人格魅力。
难怪网友都说,姜文的信是充满了汉字的优美。
然而,现在这个时代正在丢失这种能力。
中国青年报社曾做了一个调查,发现70.9% 的年轻人都已经出现了语言匮乏的现象。
不管什么搞笑的事情,都只能用 " 哈哈哈 " 来表达;
不管什么特别令人佩服的事情,都只能用 "6666"" 牛逼 " 来表达。
网络词汇是张口就来,别人的语法稍微复杂一点就有点搞不懂意思了。
这也难怪,十多年前,大街小巷放的歌都充满了诗情画意。
" 缓缓飘落的枫叶像思念 "
" 若只是喜欢,何必夸张成爱 "
" 就像蝴蝶飞不过沧海,没有谁忍心责怪 "
而如今,火爆全网的口水歌,离了曲调的歌词,显得那般苍白又无力。
" 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喵喵 "
" 你说嘴巴嘟嘟,我嘟嘟嘟嘟嘟 "
垃圾美学,终究就跟垃圾食品一样,用着重油重盐重糖来刺激味蕾,对人一点好处都没有。
当社会,开始到处充斥着垃圾美学时,怎么能奢望年轻人的语言不会匮乏。
毕竟,输入垃圾,输出的也必定是垃圾。
也许,你想反驳,这都是很多人的教育程度不高造成的。
然而,真正的恶俗永远与学历、受教育程度无关。
很多人都不知道,《诗经》中最精彩的部分,并非知识分子而写,全都是一群来自田野的文盲老百姓。
它是人们在桑树底下唱的歌,然后被知识份子记录下来,才称为 " 诗 "。
当年,田间女子看到桑树黄了,落叶了,她会伤感,觉得自己老了,自然而然唱出:
" 桑之落矣,其黄而陨。"
大字不识一个的村妇,却用自己的真情实感说出了如此流传千年的话。
蒋勋曾用大笔墨描述了电影《黄土地》这样的一个情形:
翠巧生活在陕西黄土地。有一天,城里来了一个知识分子,专门收集民歌。见到翠巧父亲,立刻掏出笔记本,说:你可不可以唱民歌给我听,我是来收集民歌的。
翠巧父亲说:" 不悲,也不喜,唱什么?
在蒋勋看来,村里人是不随便唱歌的,悲哀唱,高兴唱,我不悲不喜,唱什么歌。
一较之下,知识分子是做作的,情感空洞的,像极了现在的我们,而村民是真诚朴素情感丰沛的。
日夜相处,翠巧爱上了知识分子。
当他要离开时,让翠巧唱首歌,翠巧当时心里也毫无波澜,唱不出。
可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想着以后再也见不了面,翠巧惊人的歌声就出来了:" 黄河九十九道湾 ……"
这首歌后来成了世界名曲《黄河船夫曲》。
高雅与恶俗之间到底有多大的差别?
这种差别不在于两者经受过怎样的熏陶与教育,而在于对对生活感知力与审美力。
真正的高雅,不是一种玩弄辞藻的矫揉造作,而是生命对一切美好的最原始的向往。
情动于中,而形于言,便是如此,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也不是一定要读那么多万卷书才能出口成章。
为什么要花长篇大论批评恶俗、歌颂高雅?
因为,审美力往往是一个人的核心竞争力,也是一个国家、民族的核心竞争力。
在唐朝,长安、洛阳的建筑是美的,就有人专程前来学习模仿,最后建了一个平安京(现如今的日本京都);
在宋朝,瓷器的艺术达到了顶峰时期,至今仍然还是世界模仿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