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悦结识了纪录片导演秦伟,与对方相谈甚欢,结果秦伟是肺癌晚期患者,刚过一个周,秦伟就与世长辞,躺进了棺材。
这大概是三悦第一次看到活生生的人,转眼就变得冰冷了。
还有一个修手机的小伙,也是猝不及防地碰上了死亡。上一秒他刚给人修完手机,下一秒他就突发心梗,被死神夺走了生命。
闻讯赶来的父母泣不成声,用熟悉的乡音同他讲话,要用刚攒好的棉花,为他最后打一床棉被。
麻绳专挑细处断,噩运只找苦命人。普通人即便再努力地生活,面对死亡也还是那么地不堪一击。通过接洽这些死亡事件,三悦逐渐理解了死亡的沉重——我们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
当然,死亡的意义远不止于此。
更进一步来说,三悦理解何为 " 死 ",是为到了懂得如何 " 生 "。因为人生本身是一场漫长的告别,只有直面终点,才能更好地懂得生的意义。
而三悦的新生,正是从获得新工作开始的。了解死亡奥义后,她开始享受生活,她会为了秦伟留下来的小狗努力生活,也会为了看到了一簇盛放的小花而欣喜感动。
女性议题与人文关怀
POST WAVE FILM
值得一提的是,尽管《三悦》这部剧看上去非常小众,很不起眼,但它背后的团队却非常豪华。导演李漠执导过高分口碑剧《我在他乡挺好的》,编剧游晓颖曾为《相爱相亲》《我的姐姐》等口碑佳作担任过编剧。
这样的配置,让《三悦》在人文关怀方面,做出了水准之上的表达与发挥,既有对殡葬业的行业关照,又有一些细腻的女性视角。
剧中构筑了一群性格迥异的女性群像:三悦的母亲、三悦的大姨、三悦的大师姐周娅男、殡仪馆的主持人梁格格。
围绕这些女性角色,《三悦》不止一次地向我们展现出普通人对死亡的避讳:司机听到去殡仪馆,会拒载;租房时房东听说租客做殡葬工作,会马上变脸;出现在婚礼现场,会被新人嫌弃;在小区对面开临终关怀中心,会让居民觉得晦气,担心房价贬值 ……
通过这些细致入微的描画,《三悦》试图让观众看到殡葬从业者的辛酸与不易,试图打消公众对他们的偏见与恐惧,让更多人意识到这一行业存在的价值。
坦白讲,对中国根深蒂固的传统思想来说,要从根本上转变人们的死亡认知,势必任重而道远,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
但就算做不到,也不必太失望。相信只要我们不断地谈论死亡,给死亡 " 祛魅 ",就终会把死亡变得稀松平常,让人们可以从容地接纳它、面对它。
除死亡议题外,《三悦》还掺杂了旗帜鲜明的女性议题。
比如,女性的求职困境。三悦舞美专业毕业后,找工作接连被三家剧院拒绝,即便她综合成绩最高,还是因为她的女性身份失去了转正名额,被 " 更能熬 " 的男性竞争者取而代之。
再比如,重男轻女。一对父母为了养活宝贝儿子,遗弃了患有心脏疾病的二女儿。结果一家人因为这件事分崩离析,大女儿为父母的行为所不齿,小儿子一直怀揣着对姐姐的愧疚。二十多年后一家人 " 相聚即分离 ",二女儿和小儿子因病先后离世,这件事成了所有人心上的结。
类似这样的女性笔触,在剧中还有很多。它们的加入,让《三悦》与同类题材剧比起来,多了一些深沉的情感浓度,让观众看到了女性平权的任重道远。
这种兼顾社会议题的创作方式,让《三悦》具有了一些日韩剧集的影子。
它单元剧的模式,像极了《Move to Heaven:我是遗物整理师》,通过接洽往生者,牵扯出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顺便见证人情冷暖与世间百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