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如果离开,他们没有孩子,启功就只剩一个人了。可是那一年,她再也没有力气再挣扎起来了。
在她弥留之际,她把启功叫到身边,跟他说的一番话让他大惊不已。他立刻赶回家,拿起铁锹就往后院走,找到妻子描述的位置,便开始往深了挖。
挖了好一会儿,他终于看到一个大缸,里面是4个很大的麻袋,每个袋子都鼓鼓朗朗的,满满都是他早年的书画作品、文稿、藏书,每份作品都在层层的厚纸包裹下保存完好。
看到自己这接近30年的早年作品,他小心翼翼地翻开,又惊又喜,甚至有了些劫后重逢的感觉。
他感叹,这个陪伴了他半生的女人,竟然用自己的大半生,给他准备了一份如此厚重深情的礼物。
所以当章宝琛对启功说「我死了以后,你一定要找个人照顾你」时,他嘴里开玩笑似的说:「老朽如斯,哪会有人再跟我?」
实际,他的心里话却是:「你跟着过上一天好日子,我应该多受些苦才对得起你。」
因为他实在难以想像,在那动荡岁月,自己在风口浪尖上,她是抱着一种怎样的勇气拼命护住了这些作品。
所以他除了感动,能做的就只有好好的生活,带着她对生活的期待,带着对她的思念。
启功这一生,文艺成就无数。作诗、书法、绘画、书画鉴赏……样样都有拿得出手的作品,而对于妻子,他把最深的思念留在了我们最熟悉的那首自作诗《痛心篇》里了。
妻子去世的20多年里,因为无人常伴左右,人前乐呵呵的他,人后却只得将这百转柔肠化作文字,融进这纸里。
1978年那段动荡的岁月结束后,他洗清冤屈,便不乏给他做媒的人,甚至有女画家主动前往看望并提出留下来照顾。
他都一一拒绝了,因为他不想再娶,只想把心里和身侧的位置留给唯一的妻子。
2005年,93岁的启功在北京病逝,按照生前遗愿,朋友把他与妻子合葬在一起,他终于跟他的发妻团聚了。
都说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伟大的女人,这句话再适合他俩不过了,章宝琛做了所有能做的,为启功免去了后顾之忧,让启功如何不会思念她呢。
都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启功与章宝琛的情感是如此。
可是反观现在这个社会,人们被飞速发展的经济所裹挟,不得不加速前行,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快餐」,快餐食品、快餐文化,连看剧都是1.5倍速往上走,「闪婚」、「闪离」这些词的出现亦可见一斑。
所以前行时不要着急,偶尔也要停下脚步留心一下周围的人和事,也许你花了毕生所追求的其实就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