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君皓冷哼,“人死不能复生,你该节哀才是。”
玉瑾啜泣了几声,豆大的泪珠从眼眶滚落着,“自从入了王府,陪伴在妾身身旁的唯有春桃一人,如今她去了,妾身,妾身实在是……”
“王妃此言,莫非是在怪罪本王疏忽了你?”黎君皓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
玉瑾脸色一变,赶紧跪了下去,“妾身没有这个意思,王爷,您是我的夫君,可,可这几年来,您从不曾去过我房中,甚至连夫妻之间的……王爷,恕妾身多嘴问一句,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惹您生气了?”
“王妃多虑了,本王从未觉得你有什么不好。”
面对哭的梨花带雨的玉瑾,黎君皓仍是一副柴米不进的模样,看的一旁的傅萱容不免咂了咂孔雀舌头。
这男人,看起来倒是正常,可一面对女人就跟圣人一样,别是不举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傅萱容就忍不住想笑,黎君皓仿佛感觉出了身后那双黑豆眼里散发出来的猥.琐目光,扭头冷冷睨了一眼。
“咯!”
叫了一声,傅萱容赶紧继续啄着地面装死。
玉瑾见黎君皓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反倒对这只该死的野鸡颇感兴趣,怒意简直要将它给灼烧成灰烬。
“王爷,这只野鸡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以至于您夜间出来游走也要带着它?难道妾身在您眼里,连它都不如么?”
黎君皓鄙夷一笑,“王妃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将自己跟一只畜生相提并论。”
玉瑾悲伤不已的咬着下唇,“王爷,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你是什么意思,本王并无兴趣,不早了,你该回去歇息了。”
“王爷,此处离妾身的住处很近,不如您……”
玉瑾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可惜话还未说完,就被黎君皓打断,“本王乏了,先行回去,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抓起地上那只还在装死的孔雀,黎君皓一拂袖,片刻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傅萱容被抓的翎羽都掉了几根,可她现在完全是任人宰割的状态,所以哪怕恨得牙痒痒也不敢挣扎。
总算熬到回了院子,黎君皓随手将傅萱容丢进了屋内,“你晚上最好安静一点,否则本王不介意明日桌上多一道补汤。”
“……”恶劣又专横的阳痿男,姑奶奶我祝你一辈子不举!
明若邪接过了面纱戴上,嘲讽地说道:“你们王爷反正都是在死人堆里选的王妃,外面要笑话早就已经开始笑话了。”
“那不一样,也许有人以为王爷选中的人很是美貌呢?那好歹传得好听些。”星坠哼了一声,“可若是传王爷挑了个可丑可丑的丫鬟,笑话王爷的人就更多了。”
“去告诉你们王爷,自个儿选的妃,再丑也要认了的。”明若邪笑了起来。
星坠黑着脸,不再理会她,转身就愤愤地出去了。
他当真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
怎么就当真要这样赖上王爷了?
朱管家带了人伢子进来的时候,明若邪正在想着医研所药室的事,人刚踏进大厅,她眸光便是一动,抬眸朝来人看了过去。
人伢子带了十六个人进来,看起来从十三岁到三十岁都有。
都是奴婢。
明若邪轻轻嗅了一下,眸光便有些深了。
在好几种劣质的脂粉香中,有一种香味犹为特殊。
只是人这么多,她暂时没有办法找出来这种香气是从谁身上传出来的。
“朱管家,这位便是明姑娘?”
那人伢子眼睛溜溜一转,目光落在明若邪脸上,在看到她戴着面纱的时候明显失望。
明若邪嘴角勾起一个讥笑。
看来,外面真的有不少人对她极为好奇。
这么快便有这么一个机会打听到关于她的消息,那些人又怎么可能错过这个机会?
“姑娘会自己挑选丫鬟,你就在一旁候着,不必多问。”朱管家冷声对人伢子说道。
“是是是,小人明白了。”
人伢子便束手站到了一旁去。
十几个奴婢排成几排站在厅中,都微微低着头,神情各异。
但是大部分是忐忑不安,有些恐慌的。
这是害怕真的被她选中,成了缙王府的丫鬟?
说来也是,缙王不是澜国人,又只是一个质子,还随时会死,在缙王府里做事,实在是太缺乏安稳感了,谁知道什么时候又得被发卖,或是为缙王陪葬?
缙王病死,澜帝很可能为显厚道,给大贞一个说法,将全府一人陪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