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既然娶了我?身体又无恙?但一直在冷落我怎么办 夫君既然娶了我?身体又无恙?但一直在冷落我的心 我的夫君有点冷 我不嫁过来我的夫君就不会死
确切来说,整个浮玉城。见过谢白的也是极少数。
谢白是浮玉城有名的病秧子,虽是谢家的独生子,但谢家人却从来避他如鼠,唯一的姐姐提起他,也是一脸冷淡。
这次也是病得不行了,才匆匆买了我来冲喜。但谢家阿姐,却是神态语气都极温和的一个人。
平日里我便在房中读书女红,日子也不算太难过。
是我从家中带来的,雪白雪白的皮毛,平日就蜷在我的膝盖上,直到傍晚时分才跳出窗去,不吵不闹,很是安静。
有一日下暴雨,我被雷声半夜惊醒,惶然惊觉它不在屋内,若是被淋病了怎么办。便打了把伞,提了灯笼出去寻找。
外面雷电交加,我寻遍了院子,仍是不见踪迹,咬了咬牙,推门而出。
我并不太认识路,跌跌撞撞地一路寻来,才发现自己走到花园了,沿着小路仔细寻找,一双鞋突然映入眼帘,我慢慢提起灯笼,却看见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撑着把胭脂色画着梅花的伞站在我面前,漠然地望着我。
我一声惊叫,脚下顿时不稳,他伸出手扶了一下我的胳膊,这才令我不至于跌倒。我定了定神,微微福身:“妾身李氏重兰……忝为谢君之妻。敢问阁下是?”
他沉默,并没有说话,只是拉过我的手,在我的手背写了四个字:我是谢白。
我吃了一惊,抬起头看他,只见他并未绾发,穿着似乎是绸缎的寝衣,容颜俊美,凤眼微挑,似是魏晋中人,形容风流。面色红润,并未见传说中的重病模样。
我沉默片刻,甩开他的手,冷冷道:“见过夫君,不知夫君可曾见过我的猫?”
他微微拧起了眉头,犹豫了一下,又拉过我的手,慢慢写道:你生气了?
我见他一脸困惑,叹了口气:“夫君既然娶了我,身体又无恙,为何如此冷落我。”
谢白有些慌张,急忙又写道:是姐姐不让我见你。
谢白过得颇为孤独,偶然遇见了我,像是得了根救命稻草,只是怕长姐发现,不能在白天到访,就经常在晚上偷偷来见我,后来几番央求,我心一软,便答应悄悄去看他。
到了他的房前,点亮蜡烛,举起灯笼不经意地环顾四周,我顿住脚步,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的房门,屋顶,门前的桃花树,竟然都被贴了密密麻麻的符纸。我霍然抬头,厉声问道:“这是谁干的?竟然如此过分。”
他低头,我从他的神态中明白过来。
没想到长姐对他的厌弃,已经到了如此程度。
他拉我进屋,递给我一个盒子。我打开,“哎呀”一声:“我的猫……”
猫咪温顺地钻进我的怀里,我却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谢谢你。”
我有点好奇地问他:“你是天生就不会说话吗?”他的眼睛一下子暗了下去,我歉然道,“对不住。”
有片刻的沉寂,有声音响起,嘶哑难听:“我会说话的,只是,很难听。”
他的声音的确很难听,却是由于生涩,像是从出生起,就很少和人说话一样。
谢白紧紧地盯着我,他原本便是极好的相貌,我脸上发起热来,心怦怦直跳,低声道:“你这样好的一个人,为什么长姐会那样讨厌你。”
他轻声道:“因为,我是个怪物。”
“因为他是个怪物。”长姐有点厌恶的模样,“事到如今,我便也不瞒姑娘了。”
“我弟弟他,是个半人半妖的怪物,晚上是正常人,白天却是只猫。请来的道士说,他是小时候被猫妖附了身。所以拿符纸将他封在屋子里,定期请道士来作法,只是他妖力太过强大,我们只好避着他。”
“那他根本没有生病,为何又要买我冲喜。”
“这是他的意思。”她撇了撇嘴,“我不敢违背他的意思,只是我好心提醒姑娘,他是个妖怪,不要太接近他。”
我沉默了一瞬:“我知道了,谢谢阿姐。”
从此,我再没去见过谢白,他晚上来叩我的窗,我也闭目不理会。
很久,我再没有听见叩窗的声音,便起身准备去看一眼,却看见他站在我的门前,身形孤寂成一道影子,瞧着甚是落寞,看见我的时候一振,又露出讨好的笑容。
我有点心酸,推开窗,轻轻叹了口气:“你走吧。”
谢白道:“你也厌憎我了吗?”
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是说厌憎,是万万没有用。
我摇了摇头:“我不讨厌你,也不憎恶你,但,不瞒你说,我不敢再和你碰面。”
“我没有害过人,也没有伤过人。”谢白哀求地看着我,“重兰,我喜欢你,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你。”
我原来是礼部尚书的女儿,父亲刚直,被迫害至死,家道中落,一路辗转回到故里。在途中经过一座破庙,我又累又饿,掏出干粮准备吃,却从一旁钻出只脏兮兮的白猫,瘦骨嶙峋,冲我喵喵地叫,瞧着很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