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知夏的眼皮很沉,怎么都睁不开,仿佛已经睡了很久很久。
四周很冷,身上却燥热无比,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滋味让盛知夏痛苦不堪。
不能睡……必须醒过来……梦里,她好像已经死了……外公他……
不行,不能睡!得去救外公!
“咝——”
盛知夏狠狠地拧了自己一把,疼痛迫使她睁开了一丝眼睛,环顾四周,灯光昏暗,头顶上方是一面大镜子,从镜子里,她看到自己正躺在一张超大SIZE的圆床上。因为视线模糊,她看不清镜子里自己的脸。
这是什么地方?
像是为了给她解惑,正在这时,从洗手间的方向传来一个年轻的男人说话的声音:“……那小妞挺嫩的,这份大礼我收下了,长得漂亮,身材也绝了,白白嫩嫩的……李经理,不会是你自己玩儿剩下的,转手送给我了吧?”
浴室里还有水声哗哗,大概是男人在洗澡,电话开的免提,盛知夏听见了电话另一端的男人谄媚的笑声:“怎么可能啊,这丫头我碰都没碰过,新鲜着呢,陆总放心品尝,后面的事都打点过了……您千万别客气。”
陆总?
盛知夏的头疼得要命,时而听得清他们说话,时而又恍恍惚惚,什么都听不见,身体和精神仿佛在两条线上,无法融合。
哪个陆总?
浴室里的男人难道是陆慕辰?电话那边的人是谁?陆慕辰回来了?不可能。
呵呵,他回来又怎样?
盛知夏想动一动,可身体太软太沉,始终动不了,那份燥热却越来越强烈,她不是未禁人事的小姑娘,这些年商界、政界摸爬滚打,早就见过各种恶心或阴暗的事情。现在落到了她的头上,她几乎是立刻明白过来——她被人暗算了!
难道是贺以南找人对她下手?想抓她婚内出轨的证据?
她绝不能呆在这里坐以待毙!
盛知夏凝神注意着浴室的动静,两个男人的对话已经接近尾声,电话那边的人说:“陆总您好好享用,我就不打扰了。”
浴室里的“陆总”笑道:“谢谢兄弟,你够意思,你的事我会帮你牵线的。”
“感谢陆总,太感谢了,全靠陆总一句话了!嘿嘿……”
盛知夏知道,再迟一点就什么都完了,她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没有力气对付一个正常的男人,她得在他离开浴室前逃走!
盛知夏使劲了全身力气挪到了床头柜前,上面放着一只打火机,她不假思索地点着了床头柜上的一份文件,燃烧的火烤着她的手,剧烈的疼痛让她的精神集中了不少,这时,只听见一声喝:“你在干什么!我靠!你居然敢烧老子的合同!”
盛知夏转头看去,浴室里的男人腰上只围着一条浴巾走了出来,人高马大,看不太脸,但她敢百分百肯定,这个人不是陆慕辰!
那个男人大步朝她跑来。
盛知夏从来不是个任人宰割的脾气,有人想暗算她,那就来个鱼死网破!
她何止点着了文件,何止敢烧自己来保持清醒,她甚至毫不犹豫地将着火的文件朝床上扔去——
她和陆薄言,到目前为止连夫妻之实都没有,甚至已经商量好两年后离婚了。
怎么要孩子?
而且,这个话题……根本就是在挑战她脸皮的厚度啊!
苏简安的脸红得像罂粟花,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哪里了,不敢看唐玉兰,更不敢看陆薄言。
陆薄言饶有兴趣的欣赏着苏简安的脸色——结婚前夜不是要他脱了给她看?现在脸红什么?
不过他无法否认的是,她脸红起来更像羞涩的少女了,桃花眸闪烁着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鹿,让人觉得……不欺负她简直对不起她那张脸。
他亲昵地把苏简安搂过来:“这个问题,我们谈过了是不是?”
苏简安愕然,怎么都想不起来她和陆薄言谈过孩子的问题,但是陆薄言的表情不容置疑,她只能怯怯的缩在陆薄言怀里:“有,有吗?”
“这么快就忘了?”陆薄言微微扬起唇角,眸里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你当时还说,你很喜欢小孩。”
苏简安才没有说过这种话,她可以确定陆薄言在瞎掰了。但是当着唐慧兰的面她不能拆穿,只能笑:“呵呵……”
如果接下来陆薄言说他们准备要孩子了的话,她已经有对策了——两眼一闭,假死。
“但是你还年轻,我们不着急。”陆薄言突然说,“妈,我和简安准备过两年再谈孩子的事。”
苏简安眨巴眨巴眼睛——她还以为陆薄言要坑死她呢,这是……放过她了?
她松了口气,对着陆薄言微微一笑——坑她的账,今天晚上再算!
唐慧兰看小夫妻亲昵默契的样子,以为他们相处和谐心有灵犀,欣慰地笑了笑:“简安,你别紧张,我不是催你们的意思,你们有计划就好,尽管按照自己的计划来!我呢,只要你们过得开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