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倌馆那夜的男子。
吃惊之下竟忘了回礼,还是身边的公公提醒她,这是当朝丞相。
她更觉震惊,觉得自己现在非常非常难堪,就像被扒光了扔在大街上一样。
谁都知道,当朝丞相年轻有为,一表人才,且被破格提拔。
没办法,她只能硬着头皮,装作无事发生,向他回了一礼。
丞相并未有什么出格举动,两个人就像偶然碰见的皇族公主与朝堂大臣,见了一礼之后,各行其道。
她想,可能丞相也并不想提起此事,更不愿与一个和离的公主产生什么纠葛。
于是,当她的姑姑,隆平大长公主邀请她过府一叙时,她欣然前往。
大长公主的驸马死了好多年,她在府里养了几个年轻貌美的男宠。每日在府里寻欢作乐,好不快活。
与她之前独守空房的日子相比,姑姑的生活才是一个女人的终极向往啊!
姑姑邀她一起在府里寻乐,让众美男在两人面前轮番献艺,好让这倒霉的侄女体会一下,什么是女人真正的快乐。
在姑姑的诱导劝说下,长乐之前的心思又活泛起来。回府之时,她带走了姑姑送她的两个美男护卫。
带着美男子回府,长乐心情很好,她甚至轻轻哼起了江南小调。
就在马车拐入与公主府一墙之隔的暗巷时,被人拦停了下来。
她正想出声询问何事发生,车帘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撩了起来,接着是丞相那张令人神魂颠倒的脸。
她大吃一惊,还未想好如何出声,可怜的美男就被丞相赶下去了。
「公主好兴致啊!出门一趟就带回一男子,那以后岂不是天天都有男子带回,公主府养得下吗?」
她咽了下口水,有点害怕丞相的脸色,「丞相何出此言?本宫做什么好像不干丞相的事吧?」
她觉得他故意找她麻烦,不由得开口反讽:「那本宫姑姑也养面首,丞相怎么不去引导她迷途知返?」
历朝历代都有公主养面首,怎么到她这就不行了?分明是有意针对于她。
「大长公主是为长辈,长辈的事,作为晚辈怎好去置喙。」
长乐说不过他,反正都是他的理,转身就要下马车,走回公主府。
男人的凤眸危险地眯起,直接长臂一拦,将她困在自己怀里。
长乐挣脱不开,车内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压过来,让她无处可逃,更觉不安。
男人连连低笑,在她耳边吐气如兰:「公主想养面首,那您觉得臣如何,是否可以成为您的入幕之宾?」
当朝丞相与和离公主厮混——这事要是发生了,那些老臣们不得骂死她。
男人倒也不恼,轻飘飘地从怀里掏出了一物,在长乐眼前晃了晃。
那上面绣着的并蒂莲鸳鸯戏水,煞是好看,出自宫里最好的绣娘之手。
她伸手就要去抢回小衣,男人长臂一伸,她直接摔进了人怀里。
他又开始像魔鬼一样诱惑道:「公主再想想,臣是否可以成为您的入幕之宾?」
眼前迎风飘荡的小衣,让她羞愤欲死,脸烫得像要烧起来。
白捡一有才有貌的面首,到时候有了孩子,他再年老色衰,她就把人一脚踹了。
男人揉了揉她的脑袋,算是放过了她,将她抱起,下了马车。
他抱着她,从侧门进了公主府,轻车熟路地朝她卧房而去,奇怪的是,没看见一个下人。
他笑得像个偷腥的猫,舌尖轻轻刮了一下后槽牙。
从一开始的三两天一次,到几乎夜夜都来,长乐逐渐适应了陆徵的存在。
她不明白,陆徵放着好好的丞相不做,为何非要在她后院当男宠。
至于姑姑送的那些个美男,陆徵把人给削了奴籍,那几人感恩戴德,欢天喜地地离开了公主府。
正当她在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时,侍女突然急急来报,说出大事了。
她一惊,难道她和陆徵的事情败露了?
没想到事情比这严重得多,她匆匆收拾一新,就朝宫里赶去。
到了莲妃所在的玉莲宫,她反而慢悠悠地走了进去。
主位上,皇帝一脸怒容,恨不得将地上跪着的两人千刀万剐。
旁边,站着的是一脸云淡风轻的陆徵。
来不及细想,她很快就被地上跪着的两人吸住了目光。那个雍容华贵的女子,想必就是莲妃了,但是她万万没想到,那个跪着的男子竟是她前夫,李垣。
她收到消息,怀胎六月的莲妃被发现在冷宫与人私通。
但她没想到,这奸夫竟是李垣。
听说是皇帝与丞相一同商议要事,不知不觉走到了冷宫附近,草丛里有人在不知天地为何物,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皇帝在得力臣子面前丢大发了,一脸挂不住,当即就要侍卫把草丛里的狗男女给抓出来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