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写人物小传的习惯,但喜欢反复看剧本。我在表演时会把自己变成角色,用下意识的反应去塑造人物。
我不会去提前设计表演,而是在现场感受环境和氛围。我会忘掉镜头,这样才能给出最自然真实的表演。
虽然赵老三在现实中有原型参照,但真实的人物可能不会这么浮夸。所以,我在表演的时候还是要参照我身边人物。譬如我认识的演员、经纪人、制片人,他们的表达方式有时会很夸张,这给我带来一些启发。
影视剧中有过很多性格张扬的反派,我尽量避免借鉴其他演员的表演方法。我希望赵老三是一次我的独立创作,表演的时候不掺有一丝杂念,完全凭借自己的直觉和感受去演绎赵老三。
第一集,我一出场就把受害人扔下楼,给观众带来不小的剧情冲击。这场戏拍摄的时候,全剧已经快杀青了。赵老三那种凶狠的状态,我已经驾轻就熟,从眼神到语气都能够让人感受到他的危险。
我认为,演员在表演时,要真正去体会角色的喜怒哀乐。比如在抢救室门口的那场戏,赵老三得知父亲可能会成为植物人,他有一段复杂的情感变化呈现。
导演天毅要求我一开始要哭得伤心欲绝,我一转头又笑得非常凶残,感觉自己要上位了。这是一个长镜头,我需要以饱满的情绪来完成。
拍摄之前,我需要时间去沉浸到角色的状态中。导演不催我,他和在场的工作人员说我们慢慢来。
我表演的时候,依靠的是高度的专注力,全身心地投入到角色悲喜交加的情绪当中。当时我没用任何技巧,完全是发自内心的感受。那一场戏演完,感觉整个人被掏空了,非常累,但是很过瘾。
开机之后,我演的第一场戏,是和老四赵鹏超(杨祐宁 饰)的赌场对决。这段戏前后拍了三天,是我在《罚罪》中拍摄时间最长的戏份。
整段戏在全剧中起到了一个起承转合的作用,展现出赵老三的心态变化。老四回来之前,赵老三简直是目空一切。他和老四过招之后,发现自己的段位太低。
两人坐到赌桌前,赵老三还是继续着他的嚣张,赌的时候表现得稳操胜券,输了又摆出一幅愿赌不服输蛮横。
赵老三最后拿出手枪威胁老四,觉得自己占了上风。结果,老四出其不意地把手枪夺了过去,赵老三立刻就服软了,开始求饶。
我非常喜欢这段戏,人物的性格转换一气呵成。赵老三性格中的凶狠、胆小、心虚被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赵老三和大哥赵鹏展(夏侯镔 饰)吃饭的那场戏,算是我们两个的角色下线前的聚餐。这场戏是导演天毅临时加的,他觉得应该加一个收尾的戏份,让人物的命运弧线更加完整。
老大想和他再联手对付老四,他说道:“我想过了,弄不死。”这句台词是我当时有感而发说出来的,剧本中是没有的,但是导演感觉这句台词特别对。赵老三说了这句话之后,表明他还是个恶人,只是经过几番争斗之后,他承认自己斗不过老四,认怂了。
全剧结尾,我表演被警方抓捕的那场戏时,当天旧伤复发,半边身子疼得不行,吃着止疼片到的现场。结果,我演出了赵老三垮掉的精神状态,非常符合人物的心境。
我在剧中大多数时候是一副恶人的形象,只有和女儿相处时,才表现出一点点善良。爸爸对孩子充满爱心,这是人之常情。即便赵老三后来知道女儿不是亲生的,但他还是对丫丫视如己出。
因为那时的赵老三已经失势,孩子成为他的精神寄托。人必须有他的多面性,赵老三有作恶多端的一面,也有父女温情的一面,这样才能构成一个有真实质感的人物。
我是青岛人,上高中的时候,班里排练话剧《雷雨》选段。我在戏里演周朴园,这是我第一次接触表演。后来,语文老师鼓励我去考艺术院校的表演系,我当时就鼓起勇气开始了艺考之路。
我在青岛话剧院报了一个辅导班,在那里学习声韵知识和朗诵。我当时反复背诵的是高尔基的《海燕》,还有北岛的《回答》。
2003年初,我去北京参加了北电和中戏的考试,初试落选。之后,我又去上海考上戏,还是没有进入复试。巧合的是,我从上戏考完出来之后,看到不远处有南京艺术学院的招生点,就去报了名。最终,我成功考上了南艺,踏入表演的大门。
我总结下来,前三次的考试失利,是因为缺乏经验。经过三次考试之后,我已经懂得怎么在考场上表现了,最终获得了南艺考官的认可。
我从南艺毕业之后,来到南京军区的前线文工团。文工团有电视剧部,我除了参加团里的话剧演出,也会参演电视剧。新来的演员会被派到拍摄现场担任副导演、现场制片,这些基础工作是难得的锻炼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