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宁吞咽了一下几乎粘稠的唾沫,“公主请赏口水和两个包子,从昨天到现在,一口水,一粒米没下过肚子,又渴又饿的。”
公主惊愕,连忙就吩咐人张罗起来。
不过片刻,先上了茶水,再一盘盘精美的点心端上来。
瑾宁一口气喝了一大杯水,然后狼吞虎咽地吃了几块点心,总算觉得体力慢慢地恢复了。
“伤势要紧吗?”公主关切地看着她,问道。
“不要紧,公主放心,已经包扎过。”瑾宁站起来,“公主,我得回府了,我一晚不归,父亲该担心了。”
“你叫瑾宁,是吗?本宫记得守业有个从庄子里回来的女儿,是你?”
“是!”瑾宁回答说。
站在公主身边的婆子微微吃惊,定定地看着瑾宁。
公主请她再坐下来,“瑾宁,本宫已经命人请了御医,你先在这里等着。”
婆子上前,在公主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公主错愕,随即大怒,“谁说的?”
“外头的人都在说。”婆子轻声道。
婆子方才虽然低声说,但是瑾宁却还是听到了,她也很错愕,“外头说我私奔?”
婆子不曾想她听到,便讪讪地道:“三小姐,外头的人说您昨天被一个男人带着离京,私奔去了。”
瑾宁道:“我昨天被人迷魂带出去的,一路带到狼山,被关押在地牢里,也是在那里发现了世子,后得陈靖廷将军相救,这才能安全下山。”
“靖廷?”公主一怔,“他呢?”
“将军已经去点兵上狼山剿匪,具体情况,公主可问将军。”瑾宁再站起来,“如果说外头这样传我,那父亲想必也信以为真,公主,告辞!”
公主也站起来,“瑾宁,需要本宫帮忙吗?”
瑾宁深深地看了公主一眼,“不,公主,想必父亲最终会相信我的。”
说完,她急急转身走了。
瑾宁并不知道的是,在她被传与人私奔之后,侯府已经迅速来退亲了。
她回到府门口的时候,江宁侯夫人与李良晟刚好走出来。
前生她投进烈火中的时候,看到她的婆婆江宁侯夫人那张得意残毒的笑脸,这一张笑脸,即便是重生之后,她也无时无刻不铭记心头。
种种记忆,在脑海中泛起了一场血雨腥风。
眸光相接的那一刻,江宁侯夫人眼底的是厌恶,而瑾宁眼底的是仇恨。
长孙氏亲自送江宁侯夫人和李良晟出来的,见到瑾宁,她愕然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凤倾华的意思很明白,真相已经在这里,你若是打算姑息凶手,让两位王妃白死,那你就是徇私枉法,食言而肥,若是你打算严惩凶手,那么,你刚刚就是误会了我,这罪责,自然是无从说起。
战北霄还未说话,就听身后的苏悦儿暴怒出声:“南宫月落,我要杀了你!”
战北霄冷眸微眯,阴沉地盯着凤倾华,后者下巴微抬,面带挑衅。
半响,战北霄沉声道:“来人,苏悦儿忽染恶疾,速送回院中医治,病愈前不准踏出院门一步!“
凤倾华心中早有预料,战北霄既然能够将苏悦儿带进府中住下,必定是个守诺之人,不可能为了两个死人降罪恩人之妹,软禁,也是一种保全。
然而,苏悦儿却看不透彻,听到战北霄这样说,表情震惊地道:“战北霄!我为了你,我手染鲜血,为了你我努力地学习那些礼仪,就是为了嫁给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若是平时苏悦儿当然不敢说这样的话,可是因为真言丹还在有效期,会不自觉地说出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苏悦儿大吼:“战北霄,你凭什么软禁我?我哥是为了救你死的,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既然他死了,你就该娶我,可是你呢,我已经来了王府三年了,你不但不提这件事,就把我晾在一边,还接连娶了那么几个王妃,你对得起我哥吗?要是没我哥救你一命,你怎么可能还活生生地在这里,你欠我一条命,就应该用一辈子来赔给我!”
凤倾华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简直被苏悦儿的三观惊到了。
见到过道德绑架的,就没有见过这样道德绑架的,先不说战场上刀剑无眼,死伤在所难免,苏悦儿的哥哥死前也没有想过要用自己的死给自己妹妹铺路吧,说是托付,也不过是照看一二便是了,人家好心接你到王府享福就已经是很难得了,还得逼人家娶你,负责下半生,果然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苏小姐,您怎么能那么说?苏兄弟是自愿为王爷卖命的,他的死是崇高伟大的,你这样怎么对得起他的死?”那侍卫忍不住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