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勇气是双向挤压出来的,马东深以为然。
节目请来了面孔、新裤子、海龟先生等31支不同音乐风格的乐队。身为“音痴”的马东,深挖乐队背后的故事, 让原本只能在地下的老摇滚乐队,走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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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龟先生乐队
在中国,乐队类的节目尝试过太多次,可惜结果要么无疾而终,要么最终变成一场闹剧,然而马东却成功地将摇滚乐带入了更多人的视线。
这一切都离不开他心底始终未曾遗失的人文情怀。
然而在记者问出“乐队文化”这几个字时,他立马拒绝:
“我们别轻易说文化这个词,至少在我的文化观里,它不是一个愿望,也不是一个过程,它是最后沉淀下来的一个结果。现在被称为文化的东西,当年都是娱乐产品。娱乐是人的本能,是人的心理接受成本最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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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某种角度看,他似乎在矮化自己所做的事情。他不轻易发表自己的观点,不谈那些形而上的词语,年轻时候不谈,现在更不必谈了。但不可否认的是,从电视到互联网,马东从事的工作一直没离开过内容创作,也正是过去的日积月累,才让他拥有对好内容的敏感度。如果说在央视做文化访谈节目的马东是心存人文情怀,想要捍卫真相的主持人。那么在《奇葩说》中幽默无厘头,敲着木鱼的马东,显然已经学会把自己深藏,用戏谑将自己裹起来,坦然拥抱世界的种种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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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5月,鲜少参与辩题的马东在《奇葩说》中,谈到了自己的父亲马季。
此时,距离马季先生离开已经过去10年了。
他说当年父亲过世之后,自己没有得到真正的解脱,总觉得父亲没有离开。
直到三年后的一次梦中,他梦到父亲对自己说:
“我今天才算真正地走了,很高兴和你做一世父子,我们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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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东认为那天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父亲真正地走了,这个梦其实是一种放下。
马季先生在世时,曾经想让儿子马东帮他总结自己的艺术经验,写一本回忆录。
“因为他最了解我,我跟他深谈过这些,他的一些想法,让我很是感动。他是局外人看得很清楚,能看到我看不到的东西。我觉得他的分析有一种时代感。”
然而当马季提出写回忆录这件事时,马东却拒绝了:“我完不成。我和您是父子关系,中间必有一种亲情,使我们看问题具有局限性。”
马季思虑了一番,觉得儿子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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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季与马东这对父子的背后,是几代中国人对语言和娱乐的理解。
他们竭尽所能,创造属于当世的语言。
生于30年代的马季经历各种历史变革,说了一辈子的相声,他曾经在没有笑声的年代,给大家带来笑声。
马东作为马季之子,没有走父亲的老路。他寻到了可以表达自己的语言方式,轻松参与到时代的洪流之中,笑声中没有任何隐藏。
这对父子骨子里都是悲观的,也相信自己所在的年代不是最好的,但他们从不愤世嫉俗,也不否定时代的气息。
因为被误会是表达者的宿命,这是世界的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