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高大的男子怀里抱着与之相比渺小到不行的婴孩,正轻轻来回踱着步,嘴里似乎在哼着什么,微微低着的脑袋,眼神透出的是无限的温柔。
我看着这份温柔,心底竟生出十分怀念的情绪,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被灯光刺得太疼了,竟溢出了一行眼泪。
抱着婴儿的男人似乎有所感应,他突然回过头来,看到我醒了先是一喜,而后又连忙走过来担忧地问:“怎么哭了?是身体还难受吗?”
我连忙用手揉了揉眼睛:“没有,被灯光刺到了,辣眼而已!韩主任,彤彤给我吧,这孩子脾气不好爱闹腾人!”说着我就坐了起来。
韩云庭突然黑下了脸:“你是猪吗?都摔得脑震荡了还想着抱娃,万一摔倒了怎么办!”因为怕吓到宝宝,他还刻意压低了声音。
而后又补充一句:“宝宝很乖,没有闹我!”
闻言,我一时不知如何反驳,看了眼窗外已经黑透的天空只能呆呆地说:“我没有......我只是想还没给孩子喂奶……”
似乎不太习惯我有点呆的模样,韩云庭不自在地把哄睡着的孩子放到一旁的婴儿床上:“宝宝已经喂过了,刚睡着!”
而后又弯腰从矮桌上拎起一个保温壶,他把病床上的餐桌调了起来,然后又默默地把壶打开,从里面端出了一碗鱼粥和一叠青菜。
“先吃点东西吧,你昏迷了八个小时,也该饿了。”
我错愕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然后又乖乖地端起鱼粥,喝了一口,再也没忍住把脸皱成一团哭道:“韩云庭,怎么办,我真不是你要找的那个李可意!”
8
那天我哭得稀里哗啦的,等哭完后又臊得满脸通红,直到韩云庭把我送回家前我愣是一个字都没敢和他说。
到家后我又想起了那个混乱的梦,在梦里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说着全是自己没有印象的对话。
虽然我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不是韩云庭认识的那个人,但这段时间频繁地梦着奇怪的画面让我很是迷惑。
再者,这次晕倒醒来后,我再看到韩云庭那张脸时,莫名其妙地会产生熟悉感,难道真的是我的记忆出了什么问题?
一时半会找不到答案,我本能地觉得自己应该和韩云庭保持好距离。
为此,我早上足足提前了半个小时出门,晚上拼着扣全勤也要赶在他之前离开诊所,一时间,在我的刻意安排下,我们竟真的足足一个星期没碰上面。
后来,随着诊所越做越大,接待病人的量也急剧增加,一时忙起来,我也没太多精力去关注韩云庭了。
安生的日子始终都是短的,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半个月没见过面的人以不可抗力的因素为由敲响了我家的门。
“韩主任?你找我有事?”打开门,当我看到提着行李箱上门的韩云庭时很是惊讶。
相较之下韩云庭就自然多了,他自然地把行李推进来,又自然地找到刚喝完奶的宝宝并把她抱了起来,我想拦又无从下手。
逗弄一番后以一副很平淡的口吻说:“我租的房子漏水被淹了!”
嗯,然后呢?
“刘院长说医院有提供员工宿舍。”
我顿时意识到了什么,脑袋一下子犹如五雷轰顶。
韩云庭继续补充:“他说是个两室一厅,目前只有你在住,还说你人好,肯定会欢迎我住进来的。”
“我——”我恨啊,这个刘扒皮,吝啬鬼,就没干过一件靠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