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行为的经济学边界
宋 圭 武
科斯认为，确定企业行为边界的原则是边际私人成本等于边际私人收益。我们也可以按照边际成本和边际收益原则来确定政府的行为边界。由于政府不同于企业，企业是按照私人利益和私人成本确定行为边界，而政府是社会利益的代表，所以政府必须要按照公共利益原则来确定行为边界。政府确定行为边界的原则应是：边际社会收益等于边际社会成本。
问题是在确定政府行为边际社会收益和边际社会成本，一般会遇到两个问题。一个问题是社会主体的道德水平，一个问题是行为对象客体的信息披露程度。对政府行为产生影响的社会主体一般有两类：一类是民众；一类是政府官员。政府行为实际是民众与政府官员互动的一个结果。在民主社会，民众对政府行为影响更大；在集权社会，政府官员对自身行为有更大确定权力。在社会主体道德水平都不高的情况下，两类主体都会尽可能按照自身的私利原则来确定边界，导致社会利益受损。而在社会主体道德水平都比较高的情况下，民众和政府官员都会尽可能按照社会利益原则确定边界，使边际社会收益等于边际社会成本，而不是边际社会成本大于边际社会收益。另外，面对不同的行为对象客体，也要求有不同的政府行为边界。在行为对象客体存在严重信息不对称的情况下，要确定真实的边际社会收益和边际社会成本也很难，比如环境污染，政府行为如何有效发挥，就有一个对象客体信息不对称的问题。
如何尽可能规避上述两个问题，第一，要大力加强社会的道德建设。加强道德建设，既有利于提高政府官员素质，也有利于提高民众素质。如何加强社会的道德建设，首先，要注重教育，要把道德教育始终放在教育的首要位置，另外，教育需要从小抓起，从幼儿园就需要重视道德教育。其次，社会要更加注重公平建设。公平是道德的优质土壤。不公平的社会容易滋生道德败坏行为甚至犯罪行为。因为不公平容易滋生怨气，而怨气积累的时间一久，就可能转化为祸害社会的邪气。第二，制度建设要尽可能满足公开化原则。首先，政府能披露的信息要尽可能给予披露。其次，对一些疑难问题，要多一些公开讨论，提过讨论，提高认识，优化决策。第三，要尽可能发挥第三部门的作用。第三部门，是依靠良心和道德推动的组织。在政府和企业边界存在模糊或不清楚的领域，或有争议的领域，积极发挥第三部门的作用，靠良心出场解决问题，也是一种有效办法。
按照边际社会收益等于边际社会成本原则，政府的具体行为主要应体现在四个方面。第一，要做好权利和收益的界定工作。权利和收益的界定靠私人之间的博弈，很难达到均衡，其结果多半是弱肉强食。如何界定权利和收益，核心是要体现公平原则。公平是政府行为的灵魂。政府在界定权利和收益时如何体现公平原则，一是要对来自天然的收益和权利，要坚持平均分配原则。比如石油、煤炭等资源的收益，是天然的收益，应体现全民共享精神，收益应全民平均分配，不能少数人独占大部分收益。二是对来自劳动的权利和收益，要坚持按劳分配原则。谁劳动多，谁分配到的权利和收益多，谁劳动少，谁分配到的权利和收益少。有劳动能力而不积极参加劳动的，就没有理由享受来自劳动的权利和收益。第二，制定交易规则并维护好市场交易秩序。在权利和收益界定好之后，如何让权利和收益在市场中有效运转和交易，需要制定交易规则，并保证交易秩序，这也需要政府来做。因为规则和秩序若靠私人自发博弈产生和维护，必然成本高昂，或者容易形成黑社会组织。另外，在制定交易规则和维护市场交易秩序方面，政府也一定要坚持公平原则，既要做到立法公平，也要做到执法公平。第三，提供好公共产品。包括国防、教育、医疗、卫生、环境保护等一些公共产品，客观需要政府加大投入，加强管理。因为这些公共产品如果放开让市场按照边际私人收益等于边际私人成本原则决策，必然导致社会利益受损。第四，要做好社会保障和救助工作。政府要对弱势群体和丧失劳动能力的人给予必要的人道主义救助，要保证他们能享受到最基本的生活水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