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经他人事,莫劝他人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怎么看?
很奇怪,他常常说吃不饱,吃不到肉,但是他活着,精气神很足,骂人有回音,吵架能震天。
邻居之间就传说:他老婆会演戏,谁说啥都答应,人走了不给吃不给喝,老头嚷一句就扇耳光,扇的啪啪啪,我们隔着一家人都能听到,你们说世上还有这样的女人。
又有人说:听人说老头好的时候也打她,这么歹毒的女人挨打也是应该的,对婆婆不好,对男人不好,打的还算轻的。
反正说啥话的人都有,人们眼里看到的是一家三口人八千多的收入,还不给老头吃肉喝酒,老头一月四千多块钱自己一分钱都花不上。
还有人说:可不止八千多,他家还有一套房子出租呢,一万多呢,你们说老太太是不是故意这样,饿死老头她还能找一个。
然后就有人哈哈大笑:就她那样子,年轻时自己老头都看不上她,宁可花钱给寡妇,也不给她钱买酱油,就现在还想找,做梦吧。
说啥的人都有,如果他家没收入,或者收入低一点,估计人们说话会留一点余地。
人们的眼睛里看到的是,他家有钱,有房子,老头躺床上不花一分钱,看病有医保,儿子一件红马甲不用自己花钱买衣服,老太太一个人掌管着钱,不为自己想,难道存钱等着死了带进棺材。
上班时儿子犯了一次癫痫,同事和领导都吓坏了,喊来他妈妈,他妈妈说:没事,你们别怕,他躺一会就好了。
然后六十多岁的老太太背着三十多岁的儿子走了,有人要帮忙背,老太太不让:我能背,我儿子我背。
儿子再没上班,但是一年后儿子娶了媳妇,是老太太一起扫院子同事的侄女,她侄女人老实一点,上了个小学,除了洗碗搞卫生,年纪轻轻做服务员都没人要,她看菜单都不行。
老太太说:我是从山里出来的,上学时放羊给猪割草,放学跟着父母地里干活,跑十几里路去上学,能学个啥,自己会写名字都不错了,不是娃笨,条件就那样。
老太太给儿子娶了媳妇,房子还是租出去,儿子媳妇跟他们住在一起,她掏钱开了一间早餐店,专卖包子和稀饭,儿媳妇从小家里发面烙馍、蒸馒头,让她用发酵粉,她不会就会用碱,而且脚大手大包子大,生意还好的不行。
生意好了人有劲了,儿子很久没犯病了,儿媳妇听话也善良,有时候偷偷给老公公买点卤肉。
但是老头子吃就要吃个够,然后一天拉几次,儿媳妇也明白婆婆的难处,不敢买也不敢给了。
但是她也没见婆婆扇公公耳光,骂公公是常有的事,因为公公的嘴太臭了,嘴一张就骂婆婆的先人,骂她老公是畜牲,畜牲还配找母……。
儿媳妇说:唉,我都不知道我婆婆怎么活过来的,真的,有时候听我老公说起小时候,我听着都落泪,我老公十几岁被他爸光屁股撵出去,半夜三更没地方去,就钻进附近村民的菜地里,冷的不行就扯起来地膜裹在身上,早上被上学的同学遇见,骂他变态,说他神经病,裹个地膜想出名。
老师没见他去上学,问同学才知道他裹着地膜在菜地附近。
老师找到他,老师哭了把自己的棉衣脱给他,把他送回家时,他妈妈被他爸爸捆在门上,他奶奶哭的眼睛都烂了,老师气的报警了。
听的人张大了嘴:天哪,世上还有这样的父亲,这样人真该有报应。
但是没人问她公公怎么瘫的,老头子好像也没说为啥瘫的,他家人谁也不说。
儿媳妇给他老公说:说不成的就不说了,以后咱们对妈好一点,我对你也好一点,心里就不苦了。
老头终于走了,据说走的那几天成天成夜的吼:给我看病,给我吃进口药,我一月工资五千多,全给你们花,给我吃肉给我喝酒,我死了还是一条汉子。
喊了几天就听不见了,邻居们也习惯了,睡觉耳朵塞棉花,听见也装作听不见。
安静了两天有邻居觉得不习惯,突然安静感觉很不安,就有邻居组团去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