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热的时候,他喜欢喝冰水,崔平虽然每次嘟囔嫌弃他喝,但是依然会在冰箱里给他放几瓶。
躺在沙发上他很快睡过去,睡到半夜他迷迷糊糊回到卧室继续睡,一伸手身边空空如也,他才想起,那个在他身边也会轻微打鼾的女人已经和她离婚了。
他想起当初俩人的预定:有一个人在沙发上睡着后,为了保证睡眠质量,另一个人给她盖好被子,等到睡醒后在自己回床上继续睡。
他在想那个无数次给他盖被子的女人不知道现在睡在床上还是沙发上?
他竟然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摸到客厅找出烟又想起不在家吸烟的保证,刚要放回去又想起现在他是这个家的主人,于是他回到客厅点上烟,坐在黑夜里静静地看着烟头的那点红光起伏闪亮。
等到一缕阳光照进房间,他才恍然发觉他竟然在沙发上坐了一夜。
他进厨房看看,不知道该吃啥,原本每天他只要做到餐桌前,就会有熬得香甜的米粥和他最爱吃的流心蛋在等着他,如今餐桌上空荡荡的,他决定下楼找个早餐铺。
他回身找衣服,却发现衣架上空空如也,原本都是崔平提前给他把衣服熨平挂好,他只管穿上出门,在单位总会有人赞一声:林总好帅气。不管真心假意,从婚后他就没为穿衣费过心思,崔平总能让他得体的出门。
他打开衣橱,原本被崔平抱怨不够用的衣橱如今空荡荡地挂着他的衬衣和裤子,他翻了翻有点拿不定主意,随手拿了衣服套上,他觉得衣服上的褶皱有点碍眼,可是已经来不及熨烫,他咬牙出着出门。
在楼下小摊买了米粥和茶叶蛋,米粥清汤寡水吃起来没滋味,和家里浓厚的米粥不可没有半点可比性,可是他硬是咽了下去。
下午他习惯性地打开手机想要看看那个被命名为“爱的小屋”里说今晚吃什么,可是那个小屋已经不存在了,看着那个需要验证的好友信息,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被那个女人彻底拉黑。
原本每天都要有的饭局突然在这天消失了,他磨磨蹭蹭的回到家,厨房里再也没有了油烟的味道和那个忙碌的身影,他打开冰箱拿出冰啤酒,坐在沙发上就这样喝光了一瓶。
突然想起昨天的衣服依然扔在洗衣机,他把今天的衣服一起扔进去漂洗着,看着沙发烟灰缸上昨晚他抽过得烟蒂和仍在桌上的空矿泉水瓶,竟然是那么刺眼。
他去冰箱再拿一瓶啤酒,在酒意里他又昏沉沉睡去,他觉得口渴嘟囔着:水,水,给我倒杯水。可是没人应声,原来以为随时都会递到手里的那杯温水,原来也有喝不到的时候。
早上他被刺耳的闹钟叫醒,突然想起昨晚洗的衣服还在洗衣机里,他可打开一看衬衣和裤子纠结这缠绕在一起,他只好把皱巴巴的衣服拿出来匆匆挂好,昨晚没有吃饭的胃空落落的难受,他看打开冰箱只有水和啤酒,因为他不喜欢吃剩饭剩菜,崔平从来不会在冰箱里留吃的。
他悻悻出门去吃早餐,他换了一家早餐店,胡乱填饱肚子,因为心不在焉昨天的一个数据搞错了,被上司狠狠地训了一顿,他觉脸上挂不住,回头就把做材料的下属狠狠训了。
林永变得每天期待有饭局,回家后倒在沙发上就睡去,卧室的床已经好多天不去了;卫生间有了淡淡的味道,厨房里他一直没踏足,冰箱里的水和啤酒被他喝空了,他总是不记得补充新的进去。
衣橱里所有的衣服都被他穿了一遍了,看着阳台衣架上皱巴巴的衣服,他皱着眉却不知道如何熨平。
他想找个保洁打扫卫生,可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找一个合适的,他给儿子打电话,问儿子知不知道原来家里请的保洁大姐的电话,儿子说:你问我妈啊,这事以前都是她管的。
林永不知道该怎么和儿子说,崔平拉黑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他支支吾吾当放下电话,可是很快滴滴的信息声传来,他打开手机一看是儿子给他发来的信息,给了他保洁的电话个收费标准,以及验收时注意的事项。
林永唏嘘儿子的体贴和细心。
04
父亲给他打电话说,他们老两口还有他二姑一家马上就到,让他去高铁站接她们。
林永说:我开会走不开,你们自己打车回家吧。父亲不满意说:怎么以前崔平随时都能接我们?你怎么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