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乡宋先生在我家附近的名园小区买了房。一楼,老板有个院子,树篱紧闭,闹哄哄的地方很安静。开发商为了把一楼的房子卖出高价,把门外的绿地变成了一楼的院子。装修设计是宋先生做的,他花了很多时间装修这个院子。院子不大。他只是种了一大片草坪,搭了一个遮阳棚,视觉上很有张力,突出了热带风格。搬到新房子不久,宋先生邀请我们去他家露天烧烤。
烧烤是在一个月中一个晴朗的夜晚举行的。黄昏时分,宋先生在院子里的草坪上搭起了烧烤架,拼起了三张折叠的野餐桌,铺上了白色的桌布,仿佛置身于风情万种的阿拉伯庄园。女主人穿着派对晚礼服,用锃亮的不锈钢三层移动餐车,和阿姨一起从屋里运出精致的餐具。桌上摆着香槟酒杯、细长的白蜡烛、红酒和各种面包。宋先生穿着沙滩短裤,戴着高高的白帽子给孩子们烤羊肉串,还特意在鼻子下面粘了两撇胡子。
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连他的两只狗也跑前跑后来凑热闹。他们没有意识到一个邻居正在拍打院门。他手忙脚乱,不停地挥舞着手电筒往院子里照。宋先生一边摘掉假胡子,一边抱怨邻居没按门铃就要粗暴地敲门。再多的钱也改变不了他的家乡精神!
邻居是11楼的,说他家的乌龟在阳台溜达的时候不小心掉下来了,可能落在一楼的院子里了。宋先生很生气,但又不想让关系恶化,就同意让邻居进来找乌龟。邻居跨进院门,直奔宋先生家门口。果然,一只乌龟在宋先生的青石台阶上摔死了。那是我们经常出入的地方。从此我知道,摔死的乌龟是伸脖子的。
邻居捡起那只比手掌还大的乌龟,说养了十年,然后气冲冲的走了。我们禁止孩子们立即靠近楼梯门。宋先生举着一杯酒,久久凝视着楼上的十几个阳台,然后一口干掉了半杯红酒。整个晚上,他的表情都很僵硬。
宋先生第二次邀请我去他家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年春节过后了。当时他和楼上邻居的关系已经很不好了。他要我写一篇关于高空抛物线的报告。
他家通往院子的大门上方建了一个玻璃屏障。保护罩有点豪华,说是阳光房更贴切。三面玻璃墙两个落地窗帘,沙发前立着一个原创木雕的茶几,看起来也很优雅。
据说该镇民城管已经下了通知,要求其自行拆除违章建筑,否则将采取强制措施。
原因是十天前,三楼的人掉了一个轮椅,砸碎了他家的玻璃天花板。我抬头一看,中间一块钢化玻璃变成了雪花。我老乡补偿了他1000块钱,这是成本。邻居爽快的给了钱,却转身打12345举报楼下违建。
宋先生说,玻璃天花板不能拆,拆了天花板他一家人的生命会有危险。楼上扔几个瓜纸巾没什么不好。在这里住了8个月后,楼上的人掉了花盆、啤酒瓶和菜刀。菜刀掉了之后,宋先生下定决心要建这个阳光房。
后来宋先生申请行政复议,上级城管执法局口头表示维持区城管执法局的处罚决定,予以拆除!然而,书面文件却迟迟未发。宋先生不确定这块碎玻璃该不该换,眼神深不可测。
玻璃房外的庭院草坪被姑姑改成了菜地,擅自给他种辣椒黄瓜。我已经吃了几季的菜了。吃不完的东西,你就放在院门外,邻居来捡,但你们会相处得很好。(莫桑)
作者:陌 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