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明明:国家一级文学编审,上海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专家委员会委员,曲艺艺术家,说书人。
我出生在石楠区的一个老石库门胡同。巷子外的路从东北向西南曲折。道路两旁是一排排的小店,和小店相关的人文故事重叠在一起。
那里的一家理发店,不仅是人们理发的地方,也是附近居民休闲、聊天、娱乐的地方。当年很少有人订阅报纸,理发店有一份公费订阅的解放日报,附近居民就来店里看报,讲新闻,鸣三虎,到处打鸣。巷子里的抬脚福根样板戏,唱得字正腔圆,也擅长演反面角色。《我的表哥》唱得韵味十足,理发店常常成为他的舞台,引来理发师和顾客的阵阵掌声。
理发店也采取了一些手术治疗。一些邻居脖子僵硬,歪着头,苦着脸走进店里。理发师“长出脚”,慢慢转动僵硬脖子的头部。突然,就被甩了。嗯,头挺直的,人都笑了。调皮的孩子,在嬉闹中不小心手臂脱臼,孩子哭闹,大人冲到店里,理发师“老三”慢慢转动孩子的手臂,猛拉。嗯,孩子们破涕为笑,大人们心存感激。
理发店隔壁是废品回收站。通常情况下,后门是大开的。胡同里的孩子们经常翻旧书旧报,寻找图画书和阿尔巴尼亚画报。成为孩子们放学后阅读的天堂。看完之后就成了规矩和默契。我到长夏的这一天,废品回收站里热闹非凡,人们排队称废品。各个工位上称重废品的大秤,以“重”“轻”“旧”的自我评价,在漫长的夏天里,洋溢着初夏的勃勃生机。
胡同口的服务站由居委会负责,业务简单。一个是传呼,一个是扎托凡,四五个热心的中老年阿姨。他们的第三项业务是做媒人。据说成功率比拨号接通率高。那时候没有中介费,所谓的“十八蹄”不过是收点谢礼,办个婚宴。
街对面的阿尔小仁书店,其实就是一个隔着别人的山墙用油毡搭建的六七平米的摊子头,靠墙有一排书架,都是绘本。大厅里有坐的小凳子,可以一分钱借两本书,一分钱借回家,当天打烊前还。不需要任何抵押就能把他们借回家,全靠一张脸。
在胡同口东侧的三家酱油店可以买到一分钱的料酒,两分钱的辣酱(上海话:辣酱)可以赊账。小说《孔乙己》里墙上没有记账板。伙计们都很有礼貌,没听说过什么违约。
酱油店旁边的中药店有一个避雨的门道和两根大理石柱子,成了孩子们玩“官兵捉强盗”的地方。孩子们开心嬉闹,店员也绝不会出来责骂或驱赶。
那些年,那些人,那些店,人和店不仅仅是买卖,不仅仅是钱。那些充满温情的人性和人伦,构成了一个充满常识的普通人的故事。
来源:深思上海作者:燕山
作者:严山山 选稿:夏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