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在围棋、电竞等项目上发动人机大战之前,也是从《打砖块》、《太空侵略者》等游戏中一路打怪升级,经过研究人员不断升级迭代、优化算法,探索过多种技术路线之后,才诞生了AlphaGo这样能够战胜人类的AI。
与此同时,神经科学领域也不时能看到游戏在研究中大显身手,并且他们不仅也会用游戏来检测各种动物的智力,还会用游戏来模拟实验室中难以达成的环境。
早在2009年,科学家就已经可以通过特定的仪器观测动物大脑中神经元的活动,但当时这个仪器的局限在于无法在动物跑动时跟踪那些科学家想要观测的神经元,为了解决这个难题,科学家们给用来做实验的小老鼠量身定做做了一个全景式VR影院。
在这个VR影院中,老鼠头部被固定在一个金属头盔里供科学家观测,它脚下是一个充当多向跑步机的圆球,一个通过《雷神之锤2》编辑器定制的虚拟迷宫通过投影仪将游戏画面打在一个特制的半包围曲面屏上,这个待遇可谓是极尽奢华。
并且神经科学对于游戏的涉猎不止于将其作为一种实验工具,他们还在研究一个游戏领域的终极命题:“玩游戏有什么意义”。
即使动物中,玩耍也是一种普遍存在的行为,并且我们经常将这种游戏行为当做对未来捕猎、躲避天敌等行为的一种学习和模仿,但如今一些研究证明这似乎是一种误解。
科学家曾基于游戏与学习相关的猜想设计过一个实验,在老鼠出生时就用手术切除其大脑皮层中用于学习的部分,这只老鼠存活下来后虽然的确更傻更呆了,但仍然会和同伴一起游戏,并且在玩耍时与正常老鼠无异。
而进一步的研究证明,与游戏行为相关的大脑回路在解剖学上位于大脑与生存和本能相关的部分,而人类大脑这部分的结构与其他哺乳动物并没有太大区别,因此游戏并非一种严格意义上的学习行为。
除了专业对口的科学家,这个发现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或许没有太多意义,但对于对打游戏这件事上与父母从小辩到大的我来说,这意味着我失去了一条有力的论据。
与弹琴、踢球相比,既不能陶冶情操也不能强身健体的电子游戏似乎是个不太拿得出手的爱好,因此我一度想要向父母证明游戏不只是为了娱乐,以此来赋予自己打游戏某种正当性。
然而有没有一种可能,游戏并不需要被赋予什么意义。
游戏的“意义”
“玩游戏,就是自愿尝试克服种种不必要的障碍。”
这是一本名为《蚱蜢:游戏、生命与乌托邦》的奇书给游戏的定义,这句话在提出后的多年来一直饱受争议,不过在我看来,它的确有其精辟之处。
生活中充满了必须要克服的障碍,房租水电、柴米油盐皆在此列,我们选择面对这些问题并非是真的自愿,而是因为我们受制于需要进食的肉体凡胎,无从逃避。
游戏是玩家自愿去克服一个不必要的困难,这似乎很容易证伪,因为在当今的电子游戏中给玩家提供了各种让人眼花缭乱的奖励,但当我们一定要拿到这些奖励,并为之绞尽脑汁、疲于奔命时,这又与上班有什么区别呢?
游戏通行证经常会让我产生一种花了钱还要打工的感觉
这个对游戏的定义看上去有点唯心主义的意思,似乎游戏不是一种客观的存在,同样的事物可以因为个人的一念之差而在游戏和工作之间反复切换。
比如大家经常幻想着能靠打游戏赚钱多是一件美事,但要真的以打游戏为生的话,我们是否还能像之前一样将之视为一场游戏呢?
或许游戏能够带给我们快乐的根本,正是由于它不带有什么功利性的目的,也没有什么外界赋予的那么多意义——只是因为我们喜欢游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