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当召阳光下的白莲花
晨雾如水,汽车在低矮的山脉间前行,向着青山深处前行,也许是在一种冥冥力量的感召下,汽车压过的尘土仿佛都变得轻灵,我低首默念,吉忽伦图山能够感知到我的到来;我也默默痴想宗喀巴大师以及众多佛祖们可以感知到我的到来,因为,我在尘埃里对他们虔诚的祈盼。
五当召,我向往了太久的一个地方,想三百年前,这里柳树婆娑,才会有蒙名“五当”的名字,而“召”在蒙语里就是庙宇的意思,但我更喜欢藏语的名字,“巴达格勒”,白色的莲花,提起这个名字,无论蒙、藏的喇嘛师父们全都知晓,而崇尚佛教的乾隆皇帝在1756年又为五当召取名“广觉寺”,也许因此,更因为这座寺庙三百的清心静修,2500间房屋的气魄,它,成为藏传佛教在内蒙的最重要的一个寺庙。
在这样的清晨,无人打扰,也许,去参拜这样的静心地是最能领略那朵莲花精髓的时刻。
一个传说与一种愿望
阳光下,吉忽伦图山闪烁着金子般的光芒,在这样的光芒中,五当召的房屋有着洁白的颜色,一如白色莲花散落在山谷,我缓慢前行,一步步拾阶而上,蓦地,不知哪道门里传来幽深的诵经声,也许,这也是一种感知吧!
关于五当召的创建有许多不同的说法,每一个都带着人们最美好的祝愿与期盼。相传阿格旺曲日莫从西藏学佛深造归来,发愿建一座寺庙,于是,他带领两个徒弟遍游阴山南麓,寻找建庙的地方。一日,天色薄暮,师徒三人又饥又渴,睡在了阴山脚下,阿格旺曲日莫睡梦中见到一座庙宇,依山傍水,很像拉萨布达拉宫。醒来后,他和两个徒弟向北寻找,就在寻找的过程中突然有一只鹰抓走了他的帽子,第二天他却发现自己的帽子在一棵树上挂着,这时,他不小心把煮奶茶的小锅碰翻,奇迹出现了:地上的奶变成朵朵盛开的白莲花,于是他决定在此建庙,据说,“巴达格勒”的名字也源于此。
传说是一种人们最美好的愿望,也带着一种对历史的或多或少的改变,蒙古地区在辽、金两代开始流传佛教,从元代开始逐步信奉藏传佛教。成吉思汗第三子窝阔台执政时,由于西藏喇嘛教首领为蒙古大汗出了不少力,被尊为国师和帝师,于是宗喀巴大师创建的格鲁派(黄教)开始兴盛以来,后来到了明中叶,三世达赖也在蒙古高原弘扬格鲁派,一下子,格鲁派成为蒙古族一致信仰的宗教,直到清朝,这种精神与信仰不曾改变过,皇室还修建了大量喇嘛教寺院,五当召就是重要的一处,原名巴达嘎尔庙,始建于1749年(清乾隆十四年),由第一世活佛罗布桑加拉错按照从西藏带回来的图样,亲自择地,这才有了这处人天共处的修行地。
五当召有八大经堂(两座已经毁掉)、三处活佛府、一幢塔陵、九十四栋喇嘛住宿土楼。想要全部都看完全,也不是一时半刻就可以的事情。
苏古沁独宫,佛界凡尘转身之间
殿堂座座,楼阁层层,在那光芒四射的琉璃幢前,沿着台阶,我一步步的前行,步步都在感觉着佛的心跳,佛的声音,佛的境界,脱离了纷纷扰扰的世俗;也许,这个世界本来清净。
晨光是清晰的,猛燃抬头,我已处于半山腰的苏古沁独宫前,这座耀眼的宫殿处于寺庙的最前边,22米的高度使它如一个巨人般挺立,又如一个得道高僧般淡然处世。昏暗的光,沉静的气氛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酥油味道,平日里,僧众们就在此诵经、学习了脱生死之法。
墙上满满的,是色彩斑斓的佛教故事壁画,大殿的地上铺有红色地毯,每天有众多修行者的脚步从这里走过去,通向一个佛陀的世界。大殿里的巨大立柱,有着龙形的纹饰,数十排座榻依次排开,被高高供奉在上的是释迦牟尼、黄教始祖宗喀巴大师及历代佛师,后半部正中供奉弥勒佛和文殊、观音二位菩萨。
出于对观世音菩萨的崇敬,每年七月二十四日到八月初一,在这里会举行“嘛呢”法会,法会期间五当召会拥挤不堪,教信徒们带着无比的虔诚,千里迢迢从各地赶来参加法会,喇嘛们七天七夜不停地诵经,非常神圣。在殿的正中是活佛的位置,其余依次为主持喇嘛、正副教授的席位,等级十分严明。喇嘛在蒙古人心目中地位十分崇高,人们逢到大凡婚嫁、生老病死都要请喇嘛念经,保佑平安。
苏古沁独宫西侧的却伊林独宫,是为专门研究佛教经典和哲学理论的宗教哲学学部,每年都会有慕名前来求学的僧人,无疑,这里是一座的学习圣殿。正中供奉的是高达10米的弥勒佛像,弥勒佛半蹲半坐的,意预着他即将下生到人间,去解脱世人的苦难,这是全内蒙古最大的一尊铜佛像。弥勒佛像的左手是达赖一世,西藏扎什伦布寺的创始人,铜佛右手是班禅一世,达赖和班禅是黄教创始人宗喀巴的两大弟子。左手戴黄帽的是五当召第五代活佛塑像,五当召具有今日规模,大多得自于五世活佛坐床期间,下面供奉的是八大药王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