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在放假七天里,还把遇难者的尸体运走一部分,靠在日寇司令部的东墙上,当靶子练习射击,令人发指。

幸存者宋玉珍,那年才10岁,她说:
1937年农历九月二十二这天,是日本鬼子打进县城第二天。我们都害怕极了。无处躲藏,想方设法找偏僻的地方藏身。
男人都被杀的差不多了,一些妇女和孩子相识的都一块躲藏。
我的干娘李香成,带着我和母亲、褓母随她到南街的家中躲避。一共两间小东屋里边已经老老小小挤了一群人。干娘安顿我们坐在炕上,嘱咐大家千万别说话,她出去看看情况。不一会来了两位姑娘,说鬼子在追她们,想躲一躲 这里的老小越发担心害怕,为了不连累老小,她俩趁外面站岗的不在,躲到别处去了。
谁知道一会日本鬼子追着两位姑娘,追到了我们这里。一个端着刺刀的日本兵走过来吆喝道,“里面的花姑娘的有?快出来!”众老小连忙摇头摆手示意没有没有。那日军朝屋里瞥了一眼,摇摇摆摆地走了。这时娘赶紧把我塞进一个木柜子里。
大家悬在嗓子眼的心还未放下来。又过来几个气势汹汹的日军。我隐隐约约听到他们吼叫:“屋里的,花姑娘两个,快出来!”众人见势不好,头摇得更紧,手摇得更快,口里说着“没有、没有”。
鬼子恶狠狠地骂道:“嗯?没有花姑娘,拿枪来!”我听到了一阵阵震耳欲聋的枪声。一位老人哀求地喊:“别打枪,别打枪!”小孩子早吓得哭成一片,我不敢哭。鬼子哪里听的进去,狞笑着对着一群老幼扫射。
大家痛的齐哭乱叫。枪声越加紧密,渐渐地屋里没有了声响,鬼子出去了。过了好一会干娘进屋了,她一个个的喊,我听到干娘的声音才敢从柜子里出来。我躺在母亲胸前,眼睁睁地看着娘血肉模糊的样子,连声喊:“娘、娘、娘……”母亲一声没应。我使劲地摇晃着母亲,拼命地哭啊!母亲的血流了我满身,血气熏得我连气都喘不过来,我的神智也麻木了。
多么悲惨的场面啊!满地,满坑,老的,小的……。我的褓母也躺在地上断了气。你压着我,我压着你,屋里都是腥气。
干娘摊着双手,呆了。屋里连脚都插不进去,干娘定了定神之后,眼睛胀得圆鼓鼓的,可她一滴眼泪也没掉,带着我走了。那年我10周岁,但是一辈子都没法忘记。

死里逃生的孩子尹德成,当时9岁。一个9岁的孩子对当时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他说:日本鬼子进城后,见到男人就杀了,我父亲几天不见回来,我们知道他可能已经被害了,母亲难过的很,又害怕,担心我。自己家里都不敢待了,母亲拉着13岁的姐姐和我到处乱跑,看大家都往南街跑,也跟着一起,最后跑到南街老孙家的南屋里。
吃早饭时日本鬼子扛着刺刀进了老孙家,人们在屋里东藏西躲。我娘拉着我蹲在炕沿下边,让姐姐躲在被褥里,我心里害怕,可是眼还看着。一个鬼子日军一跨进屋门,举枪就把小三娘打死在炕上,接着又打死了张树娘和她的亲家母。
俺娘怕鬼子检查炕下边把我暴露了,就自己站出来,往煤火台边靠,鬼子看见了一枪打在娘的胸口上。娘都不敢看我一眼,手扶着煤火台就死去了,我心如刀扎。
狡猾狠毒的鬼子又往炕上的被褥里乱刺,姐姐闷声不吭,后来忍不住地痛得惨叫一声,日军又挑起了被子,一枪下去姐姐断了气,日本鬼子狞笑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