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如“忽”字,加在词前的有:忽悠、忽闪、忽灵、忽搧、忽掀、忽摇、忽擞等,以强调来回晃动不稳定之意,有的还以一词多义,如忽乱,一为“发痒”之意,一为“忙乱”之意。
二、叠字词的使用,比较集中。
长治方言中叠字词的使用,主要有两两相叠、前后相叠、一三相叠、尾字重叠四种。
两两相叠的,如将将就就、瓷瓷实实、唧唧咕咕、脊脊骨骨、傻傻乎乎、撇撇打打、拙拙笨笨、叽叽喳喳、悄悄秘秘、麻麻利利、哑哑密密、鼓鼓捣捣、游游逛逛、亏亏对对等;
前后相叠的,如吃打吃打、喝打喝打、拽打拽打、撇打撇打、圪涌圪涌、圪旋圪旋、吹打吹打等;
一三相叠的,如圪拖圪拽、圪抵圪缩、圪溜圪逛、不腥不素、不成不就、不三不四、不哈不哼等;
尾字重叠的,如硬倔倔、干瘪瘪、软忽忽、冷呵呵、明哇哇、灰突突、直念念、直竖竖、虚蓬蓬、辣巴巴、稠不糊糊、死圪挺挺、喧不腾腾、死圪巴巴、厚圪突突、紧圪绷镚、兰格嗖嗖、红格丢丢、水圪汪汪、明圪晃晃、齐格刷刷、病圪怏怏等。
三、字词发音声调,大相径庭。
长治方言的发音与普通话对照,有的大体相似,有的差异很大。普通话阴阳上去,四声俱备,抑扬顿挫,变化无穷,而长治方言却很不规范。
一是发音时声母的舌前音与舌根音不分。有时本应发“z、c、s”这些舌前音,却发成浓重的的“zh、ch、sh”,有时却又把“zh、ch、sh”发为清脆的”、“z、c、s”,有时又把“zh”发成“sh”、把“ch”发成“sh”、把“ch”发成“zh”,有时也把“z”读成“c”、将“c”都成“s”、将“s”读成“z”、将“r”读成“s”,外地人听起来都是一个一道腔、一个音。如“扎、楂、炸、奓、闸、咋”和“杂、咱、砸、臜、拶”,本来前者是舌根音,后者是舌前音,长治方言却都是发 “za”,而“斋、宅、寨、债”和“在、灾、栽、崽”本来就有舌前、舌根之分,却通通都发一个“zai”音,而“桑、丧、嗓、搡”本应发舌前音“sang”,反而又发成舌根音“shang”。
二是有些韵母前鼻音和后鼻音、前鼻音和舌前音混淆不清,如“an、en”同“ang、eng”“an、ei”同“ai、ei”区分不开,有的韵母 “an和en”、“ang和eng”、发音相似,有的韵母“ao、u、ou、ong”也常常混用。如“根”与“耕”、“很”与“横”、“本”与“北”、“等”与“扥”这些字,单听发音是很难分辨得清的。再如把“抱(bào)”读成“布(bù)”,“抱一抱”听起来是“布一布”,把“否(fǒu)读作”“fǔ”,把“闹(nào)”读作“弄(nòng)”。
三是有的声母互相混用,区分不清,如“j、q、x、g、k、h”,“j”往往读成“q”,“g”也有不少人将它与“k”混淆,“x”与“h”有时也很难区别得开。如溪(xi)的发音为“qi”,茄(qíe)子的发音又成了“kíezi”,结(jīe)记的发音即成了“gejì”,腔调(qiāngdiào)亦读作“kiāodiào”,还有把“基、即、机、鸡”这类读“ji”音的字往往都读作“gi”,把“妻、棋、旗、器”等应读“qi”音的字一概都读成“ki”。还有把“m”和“n”、“l”和“er”混用,泥读作“mi”,理读作“er”,尤其是圪廊(gēlàng指胡同)、圪浪(gēlàng吊儿浪荡之意)、圪啷(gēlāng指胸脯)、圪榄(gēlǎn棍棒)这样一些字词,在长治方言中的发音都是“gelang),不看文字,只听发音,就会闹出大笑话。比如有这样一段话:“我在大街上,碰上个圪浪的,把我撵进圪廊的,抡起个圪榄的,照着我的圪啷的,就是一个圪榄的”。从头到尾每句话听起来都是“gelangde”,外地人根本听不明白是啥意思。
四是汉语拼音的四个声调不分。比如“烟、岩、眼、宴”本分别为“yan”的“阴平、阳平、上声、去声”,可长治方言均发“yan”,“妈、麻、马,骂”本分别为“ma”的“阴平、阳平、上声、去声”,可长治方言均发“ma”音,如果光听发音,到底是“吃烟”还是“吃宴”,是“妈”还是“马”,很难弄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