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早上六点多做完核酸,在晴空白云召唤下,没有洗脸,没有吃早饭,冲动的离开家,想出去转一转。
子龙大桥拍完朝霞,导航去滹沱河漫水桥,抱着探险精神,顶着刺眼的朝阳,在狭窄的乡间小路上疾驶四十分钟,来到导航的目的地,藁城滹沱河大桥,也叫漫水桥。
很失望。
既来之,则安之,当然还得回家。
顺着滨河路一路往回走,确实有许多地方是不曾来过。
旷野中几十米高的古槐,专门修建了汉白玉围栏的两层围栏,下方红绸围绕,树顶几十只喜鹊登枝,树下面向正南一个小小的龛,古朴的树、神秘的龛、欢快的喜鹊、现代的围栏,坐落在初秋绿意盎然的田野上,突兀、惹眼,有混合的元素产生的吸引力。
还有一个廉州湖码头,应该也是有些历史的讲究,苍茫茫一大片河滩,芦苇、菖蒲,和着岸边的矮树,人为搭建的红船,有几个钓鱼的,聚精会神,不停甩着鱼线。
我们也忍不住停车驻足,徜徉在河滩上,回头看蓝天白云绿树黄土,心胸不禁一宽再宽。
槐树喜鹊,包括钓鱼的老乡,比我们更是这片土地的主人,我们连过客都算不上,毕竟只是误打误撞,没有人邀请我们,我们即使一小时前,也不知道会来到这里。
从河边往回走的路上,突然发现了自幼非常熟悉的植物,马荆菜(音),至少我从小就是这么叫这种植物。其学名马齿苋。
童年的很多记忆突然涌出。情不自禁蹲下身,把视力所及的马荆菜,都拔了起来,抱在手里,彷佛得了天大的便宜,嘴角笑意盈盈,心情既宽展又喜悦。
跟爱人聊起小时的马荆菜,水焯后加蒜末凉拌。夏天晒干后冬天蒸包子。当然都是物质贫乏年代的瓜菜代吃法。当然最多的还是作为猪饲料,每天挑菜、清洗、焯水、剁碎、拌糠,其实是很苦累的回忆。
也许我们只记得那喜悦瞬间,也许是只为证明我们曾有的年轻岁月,看到几棵植物就瞬间破防。
准备回家再吃一顿马荆菜包子。
择菜,去掉根,去掉太老的茎,洗干净。焯水,去掉一些叶酸的味道。晾凉后剁碎,攥出多余的水分。与半斤牛肉为伍,就是包子馅了。
小包子,蒸二十五分钟,出锅。
味道很好,但肯定不是小时候的味道。小时候马荆菜做包子肯定是没有肉的。不过是春冬青黄不接的食物,放一点动物油脂,有些肉味就很馋人了。
通过马荆菜,打穿了三四十年之间的时空,那个蹲在地上挑菜的我,彷佛没有什么改变。其实是天地没有改变,马荆菜没有改变,我们的心境也没有改变,变的是周围可以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