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鹤花怎么养姨妈晚餐图片
她坐在那儿,坐在黑暗中。一个寂寞、发着柔光的女人,望着外面她那满怀怨懑的姑妈所建造的观赏性植物园,倾听橘形收音机播放的歌曲,倾听一个来自远方的声音。那声音飘过黑夜,在湖和河流上方,在浓密的树梢上方浮动,经过黄色的教堂,经过学校,跌跌撞撞地上了泥路,爬向阳台的台阶,向她走来。
她几乎没有聆听那音乐,只注视着一群昆虫在灯光周围狂乱地飞,争着自杀。
那首歌的歌词在她脑海中造成爆发性的震撼。
“没有时间可蹉跎了,
我听到她说,
在梦想溜走之前,
让它们实现,
因为它们转瞬消失无踪,
失去了你的梦,
你也将失去你的心。”
阿慕抱膝而坐。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歌词里廉价的巧合。她凶猛地瞪视着外面的花园,廪枭乌沙飞过去,正静静地进行它夜间的巡行。肥厚的火鹤花像炮铜般,闪烁发光。
她继续坐了一会儿,歌曲结束后许久仍坐在那儿。然后,她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像一个女巫般走出她的世界,走向一个更好、更快乐的世界。
她迅速地穿过黑夜,像一只循化学痕迹前进的昆虫。她和她的孩子一样熟悉那条通往河流的小径,而且即便蒙住眼睛,也可以在那儿找到路。她不知道是什么使她如此仓促穿过短树林,使她由行走变成奔跑,使她来到米那夏尔河河岸时,上气不接下气,并且啜泣。仿佛她太晚来了,来不及做某样事情,仿佛她的生命有赖于及时赶到那儿,仿佛她知道他会在那儿,等她,仿佛他知道她会来。
的确。
他知道。
那天下午,这个念头溜入他的脑海里,干净利落地,像一把刀的利刃。那是当历史跌了一跤之时,当他抱住她的小女儿之时,当她的眼睛告诉他,不是只有他可以送礼物之时。是的,不是只有他可以送礼物,因为她也有礼物要送给他;为了回报他送的船、食子和小风车,她要送给他她微笑时深深的酒窝、她光滑的棕色皮肤、她闪亮的肩膀、她那双总是望向別处的眼睛。
他不在那儿。
阿慕坐在通往河水的石级上,将头埋在臂膀里,为自己如此肯定、如此有把握而觉得愚蠢。
往下游过去,在河流中间,维鲁沙以背浮在水面上,仰望着星星。他那瘫痪的哥哥和独眼的爸爸已经吃了他烹煮的晚餐,而且已经就寝了。因此,他可以自由自在躺在河里,慢慢地随波漂流,像一根圆木,像一只安详的鳄鱼。椰子树弯入河里,看着他漂浮而过。黄色的竹子哭泣着,小鱼儿随意向他卖弄风情,随意啄他。
他迅速翻一个身,开始游泳,往上游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