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颗流火,一颗秀绿色的流火。我曾在二十世纪初轻缓划过无边的苍穹,一缕淡淡的秀缕的光缠绕成我的尾巴,拖在后边,长长的。
当我得俯望地球表面奇观,殊不知在那角我也被八九孩童称为奇景。那夜的月亮和星星都没有反射出和以往一样淡黄的光,所以底下孩童眼眸皆框住了我,框住我这颗秀绿的流火。
是的,时间是该淡漠了我,淡漠我这颗秀绿的流火。我昙花般的绿光在随那夜的更替而消损,最终陨落西边。此刻我望幼稚不望我。
只有他清晰地,清晰地记得我这颗秀绿的流火。我看见了,他在寻觅一个跟他一样未忘却我这颗二十世纪初的现世又陨落的石头的人。如此之物,如何让人愿意忘却?寻觅无果,他甚至开始怀疑我,怀疑我这颗秀绿的流火—它是否真的存在过。我只能说默默念着:童念我这颗,童念我,翻遍千书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