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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从我跟她争执“进化论”和“上帝造人说”开始,我就知道他的存在,他的手机号码我倒背如流,他是理工大基督教社团的头目。
皎茹会把我所想搞清楚的真相咽在肚子里。
她或许是不想跟我过苦日子;
或许是因为信仰而欣赏了他;
或许他除了家境以外,还有更多方面要比我优秀;
或许那晚在厨房她没骗我,只是想在生日那天同他和她的信仰做一个了结,从此真心信我,只不过被酒后的我戳穿了她的谎言,失去了机会……
诸多的或许,导致我根本不确定我到底有没有胜过耶稣,答案只在皎茹心里,她谁都不会说。
19
我的母亲曾经斩钉截铁的鼓励皎茹坚持信仰,信誓旦旦的要做摆平我阻止她的坚实后盾;
她的母亲也曾不遗余力的支持我打消她做忠实教徒的念头,无比欣慰的看我亲手把耶稣扔进垃圾桶。
只不过多年以后,我的母亲轻而易举的就放弃了她曾口口声声喊的天父。但她不会意识到她的推波助澜奠定了我跟皎茹会分手概率的百分之多少。她也不会意识到她每顿饭之前默念“献饭歌”的那份虔诚和卑微,给我的心理造成的影响有多深远。
我本想带着最终没能从耶稣的漩涡里拉皎茹出来的歉意给她的母亲打个电话,想想也还是算了——多年以后,她的母亲仍然是她的母亲,而我呢?呵呵。
他们每个人口口念念的“澜风兄”会随着另外一个或者几个姑爷的出现渐行渐远渐无书。
我一直都觉得外国的神,救不了中国人的命,甚至永远都不会充当中国人的救命稻草。《新·旧约全书》可以被传教士翻译和贩卖,但中国人的祷告,耶稣应该不会听得懂。
他的笑跟耶稣对我的笑不谋而合,我们之间就像一场4个人的斗地主。他跟耶稣是一伙的,还有皎茹、我。
皎茹是非常需要从我身上获取能量去同另一个懦弱的自己还有他们去抗衡的。阴差阳错的,在他们的世界里,我成了逆反的撒旦。
皎茹是迷途的羔羊。我不在她身边,她肯定会挣扎。她统筹了好多因素,我母亲会支持她的信仰,他的学历比我高,家境比我好,将来的工作可能也不会天南地北的跑。
我拼尽全力,换不到半生回忆。我开始释然了,就像她慢慢走近我时的逐渐满足和幸福,如今要放手就必定有渐渐消褪的惆怅。
时间,的确是一名自诩包治百病的庸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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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我给堃姐打了个电话,对我来说她是唯一一个还能与皎茹有蛛丝马迹联系的。
我是李澜风。
澜风兄,你好。
再次听到“澜风兄”的称谓,我潸然泪下。
你应该知道他吧?
嗯。
觉得他跟皎茹怎么样?
怎么说呢?我对他也不熟,但我觉得他肯定比不了你的优秀和大气。
连你也在恭维我,我分明就是败军之将。我败的一塌糊涂。
都过去了,你还是不要再去想,皎茹的坏与好,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怨不得你的。
谢谢你,堃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