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英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不用了,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我姑就是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得胃癌走的,这可能就是遗传。王建,咱们离婚吧,我不想拖累你。”
王建眼圈儿突然就红了,他忽地站起来,转身抹了一把眼睛,又蹲在凤英面前,说:“你这不是把我往不仁不义的路上拖吗?咱治,无论花多少钱咱都治。虽然家里钱不多,除了给你的那张银行卡,另外还有一些钱,被我投资了理财,估计很难拿出来,不过没关系,我会和他们联系,尽量撤出来……”
凤英想哭又想笑,什么理财,是投资到房子上的钱吗?那张卡上只有三万多块钱,而且自从给她之后,王建总以各种借口,需要用钱,卡上就很少再有进账了,他当人是傻子吗?
凤英的心一扎一扎地疼,那种疼,是说不出的闷,难受。
也许,人都有隐藏的其另一面。只是,隐藏得过好,不易被人发现而已。可是,人的好坏并不会写在脸上,有些看似忠诚老实的人,一旦牵涉到自己利益,就会装得像个人,可做的事却如一个小丑。
凤英对王建寒了心。
然而戏剧性的是,第二天,王建突然又像换了一个人。对她说:“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告诉你一件事儿。投资的钱可能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不过,既然你治病需要用钱,我觉得我应该跟你坦白。我曾在市里投资了一套房产,打算把它卖了给你治病。不管多难,我都会陪着你,哪怕倾家荡产,我也不会放弃。我现在就打电话,把那套房子挂出去。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生活在一起,比什么都强。”
凤英心头瞬间滑过一丝暖意,这股暖意很快便蔓延到了她的四肢百骸,让她如枯木逢春。她觉得她那奄奄一息的婚姻,终于有了新生的气息。
可她心里还是有个疙瘩,既然你承认了有套房子,为什么不说那房子什么时候买的?为什么要买那套房子?买房子的钱哪儿来的?
但凤英没将这些问题问出口,她只是淡淡地说:“我见过你那房子的房产证,而且,童童舅舅也找过我,他说你前妻的去世赔了很多钱,可你并没有给他们……”
王建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有一种被人揭了短的尴尬。
还仿佛是一个光鲜亮丽的纯情少女,突然被人揭露出她灵魂的恶一样,要爆发。
但他最终没有发作,稍作缓和,就平静地说:“是这样,关于童童妈妈的伤亡赔偿情况,她之前有买保险,赔了70万,我用她赔的钱,在市里投资了那套房子。但你也别听那人乱说。我和童童才是第一继承人,这个钱,我不会给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