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堂弟到窑厂送信快晚上7点钟了,回家没有车了,老乡十几人都在七嘴八舌为我想办法。那时不比现在,从镇江到合肥一天就两班车,时间还都是固定的,直达到六安县城还没有车子,怎么办,我心急如焚,恨不马上到家见到父亲。大家都很理解我,老板通过查询得知当晚8点10分有一班上海到南京的路过车,问我坐不坐,坐!不管转多少趟车只要能早点回去都行。
老板开车送我到前面公路,知道路过车招手不会停,直接把自己小车开到了路中间逼停了大客车,通过和司机沟通,没想司机师傅同意带上我,真是谢天谢地。到了南京大概11点多,我一下车 蒙了,分不清东西南北,也不敢瞎打听,那时世道不太平,听说痞子多(地痞流忙)怎么办?想想问老年人可能行,通过努力很顺利到除州,之后又坐车转到了合肥。天亮从合肥到了六安,可六安到我们家集镇车已走了,一天就两班上午下午,没办法我徒步连走带跑只用了不到两小时走了二十多公里到家了。
父亲躺在床上,二十多天没见他向变了个人,瘦得皮包骨了,我的泪水象破了堤的洪水涌了出来,扑到父亲床上紧紧搂住爸爸的肩膀询问着,过了好一阵平复下心情和家人商议后决定从当地租辆三轮蹦蹦车拉父亲去县城做个全面彻底的检查。两天计去了大小七家医院,结果都一样贲门癌晚期,不可手木,生命期限五个月左右。知道不可更改的结果我根本结受不了现实,我感觉我失去了天,以后没办法生活了。回到家我通过电台报纸得知北京宣武医院和中日友好医院有这方面的专家,马上写特快挂号信装上病历和片子寄了过去。令我感动的是两位专家很热心,很快给予回复,但结果让我很失望,如果去北京治疗恐怕也只能延长生命周期,治好不可能。一盆冷水浇在头上,所有希望都破灭了,在医院住了五天,我眼睛始终是紅的,开明父亲已猜到自己的病情了,他始终不问我们,我心里知道,他要是说出来是怕给我们带来痛苦,他老人家反过来安慰家人。医生跟我们商议说这病在医院长期住没有效果,又不能手术,还是回家调养,该吃吃该喝喝,最重要的是病人后期会很疼,多预备些止痛针剂(杜冷丁)我通过努力,从区县到省卫生部门申请,终于搞到每月六十支配额。那时这药管理不向现在这么严,价格也便宜一毛五分一支。
回到家亲戚朋友都来探望,背后都悲伤,这么好的人,一辈子总帮助别人,没和任何人吵过嘴,讲过大话,没想到得了这病,苦盼苦磨一辈子,一天福没享到,老天真乃不公啊,他们拿来了不少土单方,我们家选了两种,一种是每天用3至4个半斤左右的老鳖炖从刺树上找来的虫蛹口服2次,一种是用土蜈蚣两条烧成粉沫,在用鸡蛋壳烧成粉沫加上香油豆腐拌匀福颈部。不能不相信土方,奇迹出现了,父亲慢慢好了起来,家人高兴极了,妈妈带着我们去庙绕香许愿,家里又恢复往日热闹气分,我们对爸爸特别小心照顾,都有个心愿希望爸爸能永远陪我们,有爸在家就有温暖,就有家的味道。
当时父亲才五十八岁,在我们那地方和他差不多的年纪的人,农活上不论哪方面都没敌手,这也是我们子女的骄傲。
看到父亲病好转,亲朋出主意要给我说门亲娶个媳妇冲冲喜,说父亲的病就会彻底好了。这是我们当地的风俗,如果有谁家人得了重病,家里要有个喜事给病人冲喜病就会好的。 我原本也不知道有这么回事,。当时只要能让爸爸好起来,我什么都愿意。知道别人家介绍未必如意,脾气,秉性能否合的来,这在我头脑中只是短暂的一闪而过,一切都想着父亲能早日好起来。
介绍好几个,一听说我们家的情况都不愿意。一晃一年多,父亲的身体好向又有些异样,他也在催促妈妈尽快把我的亲事找人给定下来,这到不是为别的,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是想在自己的有生之年看到儿媳妇过门,了却他一桩心事。姊妹五人一个都没办事,姐姐未讲婆家,我没结婚父亲心里急啊。
第二年我的亲事总算定好了, 女方上人通情达理,不认家只认小孩(我),真心实意叫姑娘早过门给公公冲冲喜好让公公病早点好,十月份讲好的,次年正月二十六我们就结婚了,婚 房布置很简单,天棚是买旧報纸蝴的,土墙拿石灰刷白,在贴几幅画,床是土坯垒的。就这样,当时我家在队里算最穷的了,人家姑娘不嫌弃算是饶高香了,全家人都很感激我岳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