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原之后,他被安排到武钢下面的一个矿上上班开铲车,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也何尝不是一个好的出路,但是他就是那么一个不拘一格的人,所有的规章制度对于他来说都是羁绊。正好那时候,国企十分的艰难,但好死不如赖活着,他可好没跟任何人商量直接领了9000元钱买断工作。
在矿上上班期间,认识了个漂亮的女人,并结婚,生了个可爱的男孩,但是他性格暴躁易怒,经常性打人,加上工作不顺利,女人扔下孩子,跟随别人跑了,至此再也没见过。
工作没了,老毛病又犯了,到处借钱赊账,有些人是怕他,有些人是给父亲面子,终于有一天被人联名告发了,被判处劳教一年。爸爸也不止一次的说过,就要让他去受点教训。
一年的时间也不长,但我们一家人还是去看了他,第一次看到劳教场所,类似个宿舍,这个时候他已经有点蔫了,犯人一个个都不能随便说话,墙上贴着他写的值日表格,不得不说他字写得还是蛮好的,教官养的狗过来,犯人抢着去帮狗洗澡,没事的就蹲到一边。感觉这个地方就是这样,你自己不想好好做人,这里就不会给你尊严。
出来的日子依然是我行我素,每天在家呆着,没事就是乱七八糟的出去抽烟喝酒惹事生非,家里呆长了,父母也是容不下的,他就说去广东出去打工,你根本就不清楚他到底在外边干些什么,聊下来基本上就是做保安看场子,那打打杀杀的,过段时间没事情又回来,那问妈妈要交通费就是日常。
我刚上班那会有次从上海回来,我去买热干面,有二个混混插我前面,我不客气的说了二句,这二个家伙给我狠话,当时气愤,一拳头打翻一个,我家就在对面,我想着1v2也不是很明智,我就往家撤,那两混混追上来,我哥听到了我的喊声,他家里拿出一个一米多长的大砍刀,那模样甚是吓人,二混混吓得屁滚尿流的跑了。
终于在他36岁那年估计是饮酒还是别的什么生活习惯脑出血中风了。那时候还算年轻,看着除了走路脚有点别扭之外其他还好,我都觉得他要是长此以往变残疾了那是很让人心痛的事情,我带他到我上海的家里,平时在附近健身房每天逼着他锻炼,希望他能够恢复健康。他刚开始还算配合,后来慢慢就开始混,健身房的工作人员去问他腿怎么搞的,他说中风,人家就不敢让他继续锻炼了,退钱都可以,他大为光火,辱骂他们,以后再也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