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没少挨父亲打。
不是因为淘气,我一个女孩子,并不淘气。
而是因为,父亲对我要求很严,挨打有时候是因为哭,有时候是因为不争气,或者说没达到父亲的要求。
所以,潜意识里我一直把脾气暴躁,要强,谁劝也不听这几个字当做标签,打在父亲身上。
而现在,34岁的我,读懂了父亲才逐渐明白,那些年对他的误解。
01
记得六七岁刚上小学的时候,每天我特别怕父亲检查作业。
我特别粗心,每次检查作业都有因为马虎被打的大叉。
每次父亲把我的作业从头看到尾时,我就特别害怕。
如果父亲轻描淡写指出我的错题,就算多错几个,也没关系。
如果父亲严肃批评我,哪怕只错一个数字,我就特别害怕。
我的情绪好像总是被父亲牵着。
那时我的眼里,父亲强势,要强,容不得半点不如意。
我甚至觉得他冷血,也不爱跟他多说话。
10来岁的时候,有一次我发烧,父亲带我去医院。
想试试青霉素,我就做了皮试。
第一次做皮试,大夫忘了看时间,想起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时间。
没办法,大夫说再做一次。
我害怕,不知道为什么又打针,加上生病难受,父亲就抱着我。
我靠在父亲的臂弯里,听他说,“没事,没事!”
说来特别奇怪,每次遇到事情,只要父亲说一句“没事”,我就坚信不疑 特别安心。
第二次做完,我记不得是什么原因了,父亲带着我匆匆跑到更大的医院。
到了大医院,医生又要求我做皮试,父亲有点生气,但无奈只能让我再挨一针。
一下午皮试做了3次,我看到父亲眼角有点湿。
后面的事情记不得了,只记得天快黑了,父亲带我去办住院。
对了,那次我得了猩红热,大夫说,你们再晚两天来,就要转成肾炎了。
在住院处的窗口,我听到里面说了句,交2000元押金!
我听了哇哇大哭,90年代,2000元对于我们家是一笔巨款,而我从押金的数字,自己臆断了这病不好治,我害怕了。
记得父亲是借的钱,交了押金让我住进了病房。
依稀记得父亲说,他太心疼我了,一下午做了3次皮试,他心疼的偷偷抹眼泪。
奇怪,父亲那么强势,怎么会有哭的时候?
02
小时候,家里做鱼,父亲总喜欢吃鱼头。
每次父亲吃鱼头都吃的津津有味。
我坚定的认为,父亲就是喜欢吃鱼头,而且鱼头很好吃。
可我从来没有尝过美味的鱼头是什么滋味的。
就这样,一直到我结婚生子,父亲吃鱼头的一幕在我和女儿之间再次上演。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父亲所谓的“喜欢”吃鱼头的真正意义。
只可惜,我误会了他将近30年,还理所应当的认为全家都应该把他爱吃的鱼头让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