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第 11 年,康斯威露不顾一切,和一位军官私奔到巴黎。
这条丑闻,惊动全国。
最后的结果,是两人协议分居。
在这之后,康斯威露把注意力放到了妇女权益上,为未婚妈妈们开办母子之家,庇护那些无处可去的女性。
她成为了当地的议员,参与竞选。
还成了争取女性投票权的代言人,为女性权利公开演讲。
她把贵族特权,用到了那些跟她面临类似困境的女性身上。
直到 1921 年,她放弃了公爵夫人的头衔,离了婚,嫁给了一个法国飞行员。
他们共同生活了 35 年,直至离世。
自此,康斯威露作为交换利益的砝码,过完了从束缚走向自由的一生。
康斯威露并不是特别的。
19 世纪末,共有 200 多位美国的女继承人,作为家族的棋子,被交换给英国贵族。
包括黛安娜王妃的曾祖母,弗朗西斯 · 沃克,和丘吉尔的母亲,詹妮 · 杰罗姆。
19 世纪末,是世界巨变的前夕。
昔日辉煌的英国贵族们,只剩下一副漂亮的空架子。
美国农业的全球化,政府的新税收政策,夺走了他们代代累积的财富。
精致豪华的房子接连破产,不变的,是贵族们的挥霍无度。
远在大洋彼岸的美国,却是另一番景象。
越来越多一夜暴富的 new money,穷得只剩下钱。
但钱买不来上流社会的认可。
他们需要一个高贵的头衔,打入高级社交圈。
于是,他们便让女儿带着美元、美貌和活力,敲开了英国上流的门。
美国女继承人和英国贵族的结合,成了新的潮流——
女人和婚姻,成了改变命运的工具。
但,并不是所有的女性的选择都是如此。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总有例外。
一如另一个来自美国弗吉尼亚的女人——南希 · 阿斯特。
1918 年,英国 30 岁以上的女性有了投票权。
第二年,南希就成了英国有史以来第一位进入英国国会的女性。
南希没有康斯威露的巨额财产,但她受过良好的教育,智慧且极有主见。
在一次横渡大西洋的旅程中,她认识了未来的丈夫——华道夫 · 阿斯特,英国子爵之子。
南希是个雷厉风行的女人,刚到达南安普敦,就和华道夫订了婚。
她没有带钱来,只带着鲜明的个性,和清醒的头脑。
华道夫本是国会议员,但按规定,他继承爵位后,必须放弃国会中的席位。
南希从来不受规矩制约。
她代替丈夫,成为了一位竞选人。
参与议院竞争时,她以极大的优势击败两位男性候选人,当选为议员。
但那是一个挤压女性的时代,迎接南希的,不是掌声,而是冒犯和非议。
进入国会之后,作为 700 多个男性中唯一的一位女性,她的处境异常尴尬。
比如,只要她一走近,走廊正在说话的人都会停下来,气氛立刻变得诡异。
她的座位被安排在一排的正中间,必须一路从男人堆里挤过来,她才能在自己的位子坐下。
但她无所畏惧,经常和人争论、吵架,包括丘吉尔。
刚进国会的时候,丘吉尔因为偏见,拒绝和南希说话。
但两年后,他不得不承认她工作中的优秀。
南希是新的美国贵妇。
她有更多的权利、更高的声望,并非因为她有更多的财富。
她靠自己的能力和人格魅力,被载入史册,在女性的历史上,亲手写下了浓重的一笔。
这是一个开端,也是一个新的时代信号。
名媛和贵妇,都是镀金时代的美丽印记,装点着日夜不歇的舞会,和富贵家族的体面。
她们的命运,有着大体相同的开端,最终却走出了截然不同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