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豆下贱,演员高贵?被撕裂的韩国审美
娱乐业在韩国,被上升到国家策略的关注高度。
高度成熟的造星产业中,爱豆的商品属性超越了作为人的个体属性。
他们更像被设计包装好的流水线商品而非有血肉爱恨、知冷热苦辣的活生生的人。
1997 年出道的一代女团 S.E.S,到今年已经解散的五代女团 IZONE
商品的义务是给主人带来愉悦,是制造并维持幻想,撕开那层糖衣包装纸更直白地说,是正义地媚众。
为了维持偶像光环,爱豆们被经纪公司要求整容打针、极度节食。巴掌脸,蚂蚁腰,筷子腿,和纤瘦四肢不相配的丰满胸部,一切都朝着能带来直接感官刺激的视觉冲击力出发,朝着人体的承受极限出发。
但同时,她们也无法逃离传统儒教下的父权凝视。
一边要她在舞台上性感热辣似蛊火,一边又要她在生活中冰清玉洁做圣女。
一边狂热迷恋捧上遥不可及的神位,一边人人尽可踩上一脚唾弃。
特定角度、固定机位、长时间机械训练呈现出的取悦式美丽,在男尊女卑贵贱分明的礼制观念社会,无法避免地排在鄙视链的最末端。
而当商品表现出意料之外的自我时,随之而来的是被溺死在大众舆论中的命运。
2. 基督的苦难堕落审美 + 韩国地理人文国情,导向了矛盾拧巴的演员审美
地缘政治和殖民历史之下,教堂成为了韩国民族运动的发源地。
但基督教在韩国,并不像西方社会那样突出因信称义的力量感,而是塑造了苦难堕落的审美倾向。
忍受凡世的苦难,等待天堂的救赎,基督教义是濒死绝望之人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只是人人都有原罪,但人人并不平等。
朴赞郁《亲切的金子》里,基督教是被人嘲笑的儿戏
韩国电影中的基督符号,没有救赎和宁静的意味,更像是一个借此呈现导演对社会和人生思考的其他意识形态的工具。
李沧东的《薄荷糖》和《密阳》里,基督并没有为遭受创伤的人带来安宁,也没有使受污的灵魂得到洁净。
正如李沧东谈论自己,他不信仰任何宗教,但是个有宗教信仰性的人,因为他坚定地相信人生经历的痛苦是有意义的。
这种堕落美学进一步影响到韩国的演员审美。
在演员内部,审美也有区分:
美而不可塑的脸和不美但可承受苦难的脸。
这张脸可以不精致,但一定要演员的质感。什么是演员的质感?
是一张忍耐的脸,边缘的脸,堕落的脸,反叛的脸,被仇恨和绝望浸透的脸,渴望摆脱约束但又在欲望中沉浮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