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穿的衣服是花短裤配 polo 衫,处理问题的原则就是 " 太麻烦了,不要搞了 "。虽然有点艺术细胞,但能力之至,也只是办画展时美院老师的一句 " 太过时 "。
可遇上穿着 jimmy choo 的李小姐后,老白努力地精致起来。穿搭开始走心,换下了大裤衩,圆礼帽和小围巾之类的时尚单品也没落下。
明明看话剧看得昏昏欲睡,却因为知道李小姐喜欢,就用一句台词 " 在长长的队伍里等待领自己的糖 ",扯出了一段三行诗。
随着镜头推移,观众发现,除去这些硬拗的努力,老白还有着自带的浪漫,像是初次上门时,在李小姐家为她留下的一副简笔肖像画。
而看似高雅的李小姐,也确实被 " 俗气 " 的浪漫打动。
尽管对老白的追求攻势保持谨慎,但她会把肖像画设为手机屏保,忍不住唏嘘 " 年轻的时候我可吃这一套了 "。
诸如这般的雅俗对撞交融,充斥在影片的所有角落,俗人老白拥有一个极具审美的大房子,而李小姐的家昏暗逼仄,显得与格调格格不入。
但两个家也有共通之处:老白有充满阳光的庭院和明亮的大画室,李小姐有一扇拥有四季街景的大窗户。
《爱情神话》里,没有人能完全挣脱世俗,但所有人都在向往神话,又在向往的过程中,创造俗世间的神话。
老白的朋友老乌,就是故事里最扣主题 " 神话 " 的人物。
老乌与老白,同名字一样,一黑一白,一雅一俗,相互映衬。
老乌在吃喝用度处处精致讲究,生活作风放荡不羁,据传前女友们能组成一个小联合国的人。与其他角色多少带点生活真相的人生不一样,在老乌的嘴里,他拥有一个完全戏剧化的人生。
导演巧妙地将 " 是否相信生活中有神话 " 的探讨,化为影片中老乌老白的矛盾——
老乌常称自己与意大利女星索菲亚罗兰有一段情,而老白当他在吹牛。
直到在新闻中看见索菲亚罗兰病危送医的消息,众人才围坐在餐桌上,认真听老乌讲完了这一段短暂的情缘。
而当众人沉浸在故事中时,老乌突然一笑,说:" 故事好听吗?假的。" 一边说,一边仰头灌了许多的酒。翌日,在所有人都毫无防备的时候,讲完故事的老乌,就这么躺倒在了花园的椅子上,死了。
老乌的去世,是《爱情神话》这通篇的生活流影像中,最为戏剧的一幕。
或者也可以说,最为 " 神话 " 的一幕。
但剧情到这还没完。
随后,送医的索菲亚罗兰转危为安,让老乌浪漫的追随瞬间变成了一出黑色幽默。怀念老乌的众人,一边不断咂摸故事的真假,一边决定在老乌的告别会上观看索菲亚罗兰提到过的电影《爱情神话》。
本该被赋予了许多意义的观影,最终却因电影太过冗长沉闷,逐渐便在大家伙的困意、食欲和快进中度过了。
留下放映的镜头,对准着荧幕前的观众。
这毫无高光的结局,照应着的是属于大多数人的生活:或是俗世之子,或爱附庸风雅,或带着那么点不多不少的慧根,都会融于平凡的生活洪流。
也许,老乌不是一个真实的人,只是关于 " 神话 " 的一个象征。
俗世来一趟,不过为了用那些故事去告诉留下来的人,便是尝试了不信神话,也逃不过一边俗气着,一边又努力创造神话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