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件真事。
一名女病人这么跟护士投诉:
摸我还不许我缠他了还
别笑话,有什么可笑的呀
我又不是嫁不出去
别看我 34 岁 接吻我都不会呢
他和我接吻
那天我嘴巴都是话梅味儿
" 他 ",指的是女病人的主治医生。
医生真的对她做了这些事吗?
有天,她又对护士说:
我们家有点冰毒,派出所没找我妈吧?
我舅舅是贩毒的,我三舅
你们家不也贩吗?
全员贩毒?真的?
以上,其实都是纪录片《生命缘》中,精神病人发病时说的话。
她混沌的思维,让所有人都很无奈。
甚至把她自己都惹恼了——
清醒时的她也管不住混沌时的自己。
几分钟后,女病人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哭起来了:
我老疯
我老疯还不如把我自己毁了呢 ……
无力感,让这群人的生存必须依赖于外界的干涉。
但对于真正关心他们的人(多是精神病患者的家属)来说,想帮,却也同样地无力。
# 这份 " 干涉 ",到底有多难?#
先聊最近一部被定义为 " 惊悚片 " 的电影《内特拉姆》。
全程没有任何高能画面。
一个鬼没有,一滴血不见,可就能让你原地透心凉。
咋做到的?
纪实 + 反转。
根据一位精神病患者的真实事件改编,镜头语言平实,但波澜不惊下尽是惊悚的暗涌——
看的时候没啥感觉,等反应过来掉一地鸡皮疙瘩。
上来就是一个自带雪花特效的十几年前旧采访,记者问被烧伤孩子:
你没有吸取教训吗?
天真浪漫的孩子说:
有——
但我还会继续玩。
淘气?不只是淘气。
十几年后,屋顶冒烟,刺耳的炮仗声中穿插着邻居们的脏话。
是的,已经青壮年还玩着幼年危险游戏的他,就是男主内特拉姆。
背带裤、凌乱头发,和他健硕的身材形成奇怪的对应:
内特拉姆有精神疾病。
他的妈妈倚靠在门口,表情凌厉,一脸嫌弃。
喊他吃饭,但语气出奇平静:
对于儿子的不可控,她早见怪不怪。
饭桌前,爸爸让内特拉姆去换掉沾满泥土的衣服。
妈妈不耐烦地想开吃,但爸爸温柔地安抚 " 等他一起吧。"
等来了内特拉姆,但还是 " 不正常 " ——
他脱得只剩下一条内裤就上饭桌了。
显然,他不知道什么叫 " 换衣服 "。
即便只有死寂,我们也能从空气中读到妈妈的愤怒。
到这,你会有一种很强的感受:
" 有病 " 的内特拉姆顶多只是表现无知,似乎毫无威胁;
真正随时可能爆发情绪、危险的,是 " 没病 " 的妈妈。
就说一场戏,妈妈带内特拉姆去复诊。
准确来说,复诊不是为了 " 诊 ",是为了 " 药 "。
医生询问用药效果,她回答 " 很好 "。医生追问:对他还是对你?
妈妈眼神闪躲:对所有人。
医生转向问内特拉姆本人:你是在和妈妈说话还是我?
但立刻被妈妈插话:傻瓜(明示内特拉姆闭嘴)。
妈妈还是很厌恶这个儿子。
医生也察觉妈妈的暴戾,温婉地建议她该一起 " 看病 "。
注意看这个表演:
一个皮笑肉不笑的提拉嘴角假动作后,她拒绝了。
她在崩溃边缘,怎么可能照看好内特拉姆?
正常的妈妈显得 " 病态 "," 有病的 " 内特拉姆反而看上去纯良。
即使被嫌弃头发臭,他也总会主动去厨房拥抱忙碌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