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更广泛的层面上,拥有一切记忆、习惯和性格的复制体,就是能完全占有卡梅隆的生活。
只能在摄像头里看到这一切的卡梅隆,则不得不一人承受着独自离开人世的痛苦。
终于有一天,在卡梅隆生命最后阶段,他强忍剧痛挣扎着回到家中。
在眼前完整无缺的幸福里,卡梅隆成了外来者,他甚至在本属于自己的工作室里畏手畏脚。
复制体却给出了一个最温柔的体谅:做你需要做的事情。
于是,卡梅隆忍着心痛和儿子假装喝 " 酒 " 聊天,在心爱的妻子枕边告白,完成了身为父亲和丈夫最后的告别。
这一段温情之下,也掩藏着复制体的善良与自我意识。
这里的克隆人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入侵者,反而是一个聪明理智的次本体,甚至还在消除克隆记忆前送给卡梅隆一段来自妻子的告白。
也正是这样善良的两个人,共同守护着完整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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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 " 天鹅挽歌 ",是指天鹅生前最后一次啼叫,最为哀婉动听,往往被隐喻为艺术家最后一部作品。
对于插画家卡梅隆而言,同意复制体进入生活,就是自己最后的挽歌。
很难相信,《天鹅挽歌》竟然是导演本杰明 · 克利里第一部长篇作品,不过曾凭《口吃》获奥斯卡最佳真人短片的他,也确实对生活有不一样的观察。
分饰两角的男主马赫沙拉 · 阿里(《绿皮书》《月光男孩》)也是让电影加分的关键。
在本体卡梅隆身上,马赫沙拉需要诠释幸福、恐惧、痛苦到释怀等多阶段情感变化,这本身就是非常有层次的塑造。
复制体卡梅隆身上,他要以本体为蓝本,经历从 " 不是他 "、" 假装是他 " 到 " 完全是他 " 的过程。
而且,本体与复制体之间还存在复杂的感情纠葛,嫉妒、愤怒和纠结,又是另一层自我对话。
面对这种常常要在同一个空间内自如转换的难题,恐怕也必须要两度荣获奥斯卡最佳男配的马赫沙拉来担任。
自如搞笑与自然落泪,让很多观众认为他就是摩根 · 弗里曼和威尔 · 史密斯的接班人。
此外,老戏骨格伦 · 克洛斯、亚裔女星奥卡菲娜的出演,也为作品增色不少。
即便有大牌加盟,《天鹅挽歌》的演员也不超过十人,甚至连场景都没变化几个,可它却用极简美学的视觉,完成了科技对爱的探讨。
卡梅隆隐埋真相、用假我代替真我活下去,是出于对家人的爱。
为了实现爱,他和技术提供者一起践踏了克隆人的本我,也放弃了自己,是真假卡梅隆一起用自私的方式,成全了无私的爱。
所幸,《天鹅挽歌》并没有给出明确的道德判断,因为他们试图跨过是非黑白设限,给爱留下一点温柔生长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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