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着急得不行,索性撂了。
站起来准备和连长说理来硬的,但还没张嘴,眼泪就吧嗒吧嗒往下掉,呜咽地恳求:
连长 求求你 你就让我去吧
这一瞥、一落泪,陈永胜把大永的纯真和 " 初生牛犊 " 的固执诠释得恰到好处。
顶撞,演的是大永血气方刚的轴。
怂,是反衬大永年少的乖顺和善良。
少年,本该就是大鸣大放,执着时九头牛都拉不动。
但好哭亦好哄。
表现班长刘文武和大永之间的亦兄亦师,有这么一幕:
刘文武准备现身,替换亮亮回来。
大永舍不得班长牺牲,刚要哭,刘文武就拍了下大永的脑袋奚落调侃了一番," 又给老子哭,给老子雄起 "。
大永一下子就噙着泪,转哭为笑。
这是整部电影最打动 Sir 的一幕。
一哭一笑,一转一换,是战场上最后的心酸诀别。
陈永胜提过自己的表演方法,源自张艺谋的一句教诲:
好的演员就是把所有的设计融为自己的东西,再表达出来。
听起来不算难,但需要演员高度的专注和投入。
好在陈永胜,一直在这种角色的投入中。
不时望向导演,摸不准反馈如何时,他就紧张得不行,手上的纸杯也被捏得变了形。
不少大导演都偏爱新人演员,甚至是非职业的素人。
因为他们没有习惯的表演架势,在每一场戏面前,更容易拿出下意识的本能反应。
一边是没有表演经验的陈永胜。
一边是享誉国际的张艺谋。
在这种无形的压力下,很难不让人诚惶诚恐——我为什么会被选上主角,我这样演导演能满意吗……
有一场看见战友牺牲的戏。
陈永胜哭,却感觉是在表演 " 哭 " 本身。
只见表情和眼泪,看不见具体情境下的逻辑和更具冲击力的情感。
这时,导演给陈永胜严厉的批评。
老谋子是生气了吗?
当然不是。
他太懂得利用这种真真假假的招数,打破演员的惯性思维,给演员那临门一脚。
他用泰山压顶般的威严,让陈永胜在片场,就如在战场般时刻紧绷。
调整好情绪后,陈永胜再演。
因为不能暴露位置,他又努力克制住声音,用力憋住情绪,五官被挤得都变了形。
这场戏,张艺谋看完大加赞许," 一点问题都没有 "。
一种要把表演做到极致、不让人失望的动力。
这种动力,恰好又与大永完成任务的决心重叠。
那一刻,陈永胜潜移默化之间已经是大永。
03
最后。
要演好《狙击手》和大永,光靠表演可不够。
为了达到狙击手的身型要求,陈永胜和其他 " 队友 " 在拍摄时常常只吃青菜。
除此之外,他们还要提前半年进行封闭的军人式训练,从体能、射击等军事素质全方位严格训练,以无限接近一位狙击手的素质要求。
就拿握枪这一个动作。
看起来简单,但你看训练时,挂在陈永胜枪上的是什么?
装满水的水壶。
先重后轻,以此来锻炼演员握枪姿势的狠和标准。
结束一天的训练后,陈永胜还会主动要求在房间加练。
经常半夜 2 点了还没睡,还在不断地循环握枪、射击动作。